“你呢?”霜星认命般说道。
“切尔诺伯格里,进来了,一些家伙,我要,先去看看。”博卓斯卡替握起巨戟,“另外,那是,你们的,人?”
“嗯?”
阿米娅回头望去,看到了陈。
……
“小陈去哪了?”
面对归来妻子的疑问,魏彦吾抽了一口大烟。
文月为林主持了一个简易的葬礼,送着他的老战友进了焚化炉。
魏彦吾不知道幸运还是不幸,她因此错过了陈和他撕破脸皮的时候,这也许是她和陈的最后一面。
针对贫民窟的屠杀败露的比想象中的还要快,陈就如他所想前来质问,一通发火后扔下决裂宣言跳楼跑掉了。
陈的警官证还在地上,文月自然能看到。
“小陈去哪了。”
文月何其了解魏彦吾,当前质问,她平静语气下的怒意如火焰喷吐到魏彦吾胸口。
“她……去切城了。”
“……你说过不会让小陈走上我们的老路的。”
面对妻子的埋怨,魏彦吾只得再次猛吸一口烟。
什么老路?
杀兄弑弟的老路。
暖色调的办公室里,陈打破的窗户灌进冷风,夫妻两静静对视,魏彦吾很快就抽光了燃烧的烟草,“我让罗德岛的医生亲自带人去了切城,我相信她能把陈带回来。”
“那小塔呢?”
“她已经不是你认识的塔露拉了。”魏彦吾说道,“从她被科西切带走的那一刻起。”
“我给小塔做了一件衣服,和小陈配套的。”妻子失落的,莫名其妙地说。
“嗯。我知道的。”魏彦吾莫名其妙地应。
此后就再次陷入寂静。
打破寂静的是星熊,她大步走进来。
“长官!地下!”她喘 息,“龙门通风设施正在源源不断涌出敌军!”
第七十六章 那一道剑光
塔露拉就在切尔诺伯格的中枢塔最高层。
她就座在属于她的王座上,等待着罗德岛众人的到来,如万年不化的寒冰般漠然的面庞,眉宇间释放着独特的高傲气质。
“真意外,我还以为来的人会是博卓卡斯替。”她说道,“那么博卓卡斯替呢?你们是试过了他锋利的戟,还是见到了他被扯碎的尸骨?”
“你……就这么确定他的结局吗?”阿米娅在塔露拉心中读出了不屑,她诧异于塔露拉对同伴的轻蔑。
“当然,你们见过他摘下头盔后的样子吗?”塔露拉说道,“他的头盔掩盖了温迪戈裸露在外的灰白头骨,如果市民直视了他的真实样貌,可能会连石头也拿不起来,但仇恨和狂热会驱使他们——即使博卓卡斯替与他们无冤无仇,甚至保护了他们。”
塔露拉嗤笑,“他们会混在人群中,冲破盾卫的防护。博卓卡斯替不会允许盾卫伤害平民,这注定是一场失败的战斗。”
“博卓斯卡提会被暴民撕碎,他会任由无知和狂怒将他分解。”
“现在你们出现在这里,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博卓卡斯替死了。”塔露拉的表情依旧是漠然的,但却有一种将一切掌握在手中的自信,“告诉我,他选择了哪一种死法?”
“他没死,活的好好的。”陈道,“让你失望了,塔露拉。”
塔露拉那漠然自信的神情没有再维持住,像是患有牙痛,或有颈椎痛的病人,她很不自然地歪了下头,咀嚼肌咬紧。
阿米娅窥见了一丝违和感。
塔露拉仿佛一台受到干扰的机械,在不及眨眼的十分之一秒,缠绕在塔露拉身上的虚影一闪而逝。
但阿米娅抓住了它。
“你真的是塔露拉吗?”
塔露拉正真意义上的露出了别样的表情,“哦?有趣。你认为我是谁。”
“在你心底,我听到了另一个声音,她在回想,想到了一个名字……科西切,对吗?”
“读心?哈……读心兔子!这我倒是从来没想过。”塔露拉的手已经搭上了剑,“科西切……真是一个让人怀念的名字。你是从来听来的传闻,想把这拙劣的把戏用到我身上?”
“你骗不了我,”阿米娅眼神坚定,“我窥见了你的记忆,我能感受到你的情感,魔咒缠绕在你身上,你不是塔露拉!”
“下定论之前,”塔露拉冷冽道,空气中的温度却节节攀升,火焰直冲阿米娅而去,“先保住你的命!”
“喝!”陈见状,挥动赤霄,将火焰斩断。
与此同时,漆黑的线条自阿米娅脚下蔓延,顺着塔露拉脚下钢铁建造的夹板刺入,火焰球状铺开,没能将黑线全部剿灭,剩余的黑线连接了阿米娅和塔露拉。
“唔!”塔露拉扶着额头,“兔子!你干了什么!我……感受到了你的情绪!”
“唔啊啊……”她痛苦道,品味阿米娅带给她的奇异感受,“黑色的法术,双向传播的情绪……”
“哈哈哈哈!”她自顾自地狂笑起来,额头冒起青筋,挥动剑刃,将黑线斩断,“萨卡兹魔王的传承!那群头上长角的家伙真是疯了!他们居然选了一个异族的王!”
她将心虚掩盖在狂笑中,但她内心深处真正的想法却逃不开阿米娅的感知。
“你刚才……”阿米娅从法术中挣脱出来,她望着塔露拉,“提到萨卡兹的时候……害怕了?你在……害怕我?害怕萨卡兹?”
塔露拉脸上布满积压雷暴的阴云,她怒喝,火焰连绵不绝地释放。
“放肆!”
“你以为你面对的是谁!”
……
壮观的废墟伏倒在尘土中,曾受它庇护的一切都因它的坍塌而毁灭,巨大的源石结晶代替了高楼大厦矗立在满是伤痕的大地上,阻断人类前进的脚步。
再次踏入切尔诺伯格,仍会被它战争过后留下的满目疮痍所深深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