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下，高婉婉那总是白嫩如水的面容，终于泛起了微微涟漪。

“嗯。”

轻轻点头，高婉婉忽然意识到了，自己似乎上了林玖玖的道。

“呀，反正离着天黑还有许久时间，婉婉姐跟我说说吧，你和那个和尚是怎么认识的，是谁先追的谁呢？”

“我……”

过往记忆浮现于脑海。

望着林玖玖那满脸写着“八卦”二字的小脸，高婉婉几度张口，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她从未跟人谈起过关于自己和如去和尚的事。

“你去问你家夫君吧。”

别过了脸，高婉婉害羞了。

已经在心中了开了花，林玖玖没想到原来调戏别人竟然心情这么爽。

哪能放过如今一副羞涩小女儿模样的魔教圣女，林玖玖将小脑袋凑到高婉婉身前，继续问道。

“我夫君还在睡觉啦，婉婉姐你说和他说不都一样嘛？”

“不……”

高婉婉显得有些拿林玖玖没什么法子，面对少女不停的追问，只能支支吾吾地仓皇逃窜。

最终。

似乎忍无可忍。

高婉婉决定来个极限一换一的法子。

“别说我了，玖玖，你和曹青空是怎么认识的？你们又是谁先追的谁？”

“诶？”

“你跟我说了，那我也就跟你说。”

啊，这……

林玖玖一下哑火了，明摆着在其他人面前，只要一谈起曹青空就脆得跟张纸一样。

此时高攻低防的死傲娇，突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第三十二章 死傲娇的嘴不管再怎么硬，亲起来都是软的

“你们是怎么确定关系的呢？玖玖，你都把曹青空带回家了，肯定当初是你先喜欢上他的吧。”

“不是！谁……谁先喜欢他了！明明是他对我死缠烂打！”

开始嘴硬。

高婉婉的话让某只傲娇想起了许多年前的那天，要说两人是怎么确认关系的，就连林玖玖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

那是自己和曹青空在凡间历练看大概三四年后的事。

当时估摸着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纪，少女已经跟着曹青空走遍了凡间大多地方，那会儿时刻都准备着白给的林玖玖，只觉得曹青空就是个榆木疙瘩。

跟自己朝西相处了那么久，就没对自己这样可爱又漂亮的少女有什么歪脑筋？

她哪里能想到，身为重生人的曹青空当时脑子里想的，都是怎么阻止她毁灭诸天的未来，完全没有往那种方面去考虑过。

当时可把林玖玖给急坏了，心里想的都是要等家族试炼结束，曹青空还是没主动跟自己表白怎么办？

嘴硬的死傲娇，是觉得自己百分之一万不可能去先开口的。

自己这辈子都主动去找他了，几年里各种暗示也不晓得做了多少遍，现在居然要自己先开口说喜欢他？

那怎么可能！

于是，每天无时不刻，都在心里做着激烈抉择的少女，想着要怎么才能让曹青空这家伙注意到自己对他的心意。

直到某个冬夜。

那一年的冬天特别的冷——当然作为修士，林玖玖并不觉得，只不过当时还是个凡人武者的曹青空经常那么说。

许是跟二人当初的地理位置有关，他们当时已经来到了九州十方中最靠北的翼州。

雪花大片大片落着，积得厚厚一层。

从未见过这般大雪纷飞景象的林玖玖，当时拉着曹青空在外逛了一天，结果没想到，第二天一早，曹青空就感上了风寒。

第一次感受到凡人的身体竟然如此脆弱。

林玖玖呆坐在床前里，看着曹青空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嘴唇发白的模样一时竟感觉天旋地转。

“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感冒了而已，咳咳咳咳……”

轻轻咳着，曹青空虚弱的声音敲在少女心中，几乎要让她的心都碎掉了。

很快，林玖玖就感觉到自己的双眼被层水雾给盖住。

“感冒是什么？你不许死！”

“感冒不会死的……你……哎哟，我好累啊，想睡觉。”

连斗嘴的力气都没有，林玖玖看见曹青空闭上了眼，继续说道：“帮我把被子盖上，玖玖。”

“哦。”

林玖玖那天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先是匆匆的出了二人居住的客栈去找了大夫，从那花白胡子老头口中晓得曹青空是感了风寒，随后又马不停蹄地跑去药房抓药。

当时的二人，已经不像几年前还是萝莉正太那会穷得叮当响，平时吃个饭都要去骗富家小姐手中的糕点吃。

在林玖玖的严防死守下，再也没机会“出卖美色”恰饭的曹青空，后来也算是摸索出了些赚钱的门道。

或是在街头跟别人比比剑招，求个赏钱，又或者在茶楼中跟些老先生下会棋，弄个三瓜两枣。

大多都是些下九流的勾当，不过挣点钱是够了。

虽然不说多大富大贵，不过两人那时倒也再不用住什么破庙废屋，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而且吃了上顿没下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