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如果没有崩坏

“啊……怎么办怎么办啊……”博士在休伯利安的走廊上来回徘徊着，她捂着脑袋，“居然没有注意到九霄离开了……这下要怎么办啊！”

“伊瑟琳！你个○○给我安静一些！”埃米莎眉头紧锁着，“布洛妮娅，现在要怎么办，羽荧和九霄她们都已经……”

“那个……九霄她现在应该没事的……”博士弱弱地说道，她很清楚九霄肯定没有生命危险，要不然这个以她的圣痕构造出的圣痕空间，肯定会在这时候就直接崩溃，但是并没有。

可这种话不可能对着布洛妮娅她们说出来啊。

“嗯，伊瑟琳说的没错，必须回去找她们！”布洛妮娅坚定地说，“我们绝对不能就这样抛下她们！”

“如果你能确保其他人的生命安全，那我愿意陪你一起回去。”姬子靠在墙壁上，“但是，羽荧和九霄最后面对的可是雷之律者和龙型崩坏兽，所以你可要想好了，布洛妮娅。”

“就算她们真的牺牲了，我也要找到她们！”布洛妮娅下令说，“等待着其他人抵达安全点之后，我们就回到原基地，找到羽荧和九霄！”

“安全点？现在还存在那样的地方吗？”姬子摇了摇头，“在之前几次行动中，灰蛾部队都没有找到第二个可以作为基地的区域，现在高速前进的休伯利安就是我们唯一安全的地方。”

“哎……总之，先摆脱掉后面那些崩坏畜生再说吧。”姬子说着就朝着外面走去，站在舰桥上朝着后方看去，可以看见，已经有无数崩坏生物被休伯利安前进时的巨大噪音引来。

“姬子……”布洛妮娅和希儿也走了出来。

“这种时候，我也想放松一下啊……”姬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偷”出了一罐啤酒，猛地灌了两口，“好久没喝酒了，真是痛快啊……你们也要来点吗？”

“不了。”布洛妮娅在姬子的身旁坐下，双眼看向了天空，此时虽然已经入夜，但已经看不见星空了，取而代之的只有那出现了五年、至今仍然在散发着光芒的死斑。

“羽荧和九霄，和她们认识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吧。”姬子看着手中的啤酒瓶，低声说，“如果……如果真的以为我的指挥，让她们死在了律者的攻击下，那我做出的决定，到底是正确还是错误的……”

“没有人知道每个选择之后会发生什么，这不是姬子你的错。”布洛妮娅低下了头，“但是现在律者已经开始不断攻击，我们没有了能够居住的基地，羽荧和九霄她们也生死未卜……我已经很难想到，接下来要怎么样才能带领大家活下去……”

“姐姐大人……”

“咕咕咕……哈……”姬子又灌了一大口酒，“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如同泥潭般，越是挣扎就越看不到希望，如果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该有多好啊。”

“醒来之后，没有崩坏，没有女武神，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生，和喜欢的男人相遇，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戴上白纱和他一起走进教堂，然后与孩子们度过平静的一生，这样该有多好……”姬子看向了布洛妮娅，“你呢？如果没有崩坏的话，你会做些什么？”

“我不知道。”布洛妮娅摇了摇头，“如果没有崩坏，那我就不会和希儿相遇，不会遇上芽衣姐姐，还有大家……”

“不对哦～”希儿搂住了布洛妮娅，“希儿相信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和姐姐大人都会像现在这样在一起～”

“只可惜，这些都是不可能的。”姬子叹了口气，“现在的大家，连这样一场梦都是奢求，包括我们也是一样，都已经在绝望中、在死亡与痛苦中被压得闯不过去……可即使是这样，我还是看到了不一样的人。

“不一样的人？”

“羽荧和九霄，她们很像。”姬子抬起头看向天空，“她们总是注视着前方，不惧怕受伤一直前进，那副表情和所有人都不一样，更是和我们这样依靠自我麻痹、所伪装出的坚强不一样。”

“我在想，如果有谁能够打破死局、能够在这个末日中拯救大家，就只有可能是她们了吧……”姬子把手中的啤酒瓶丢开，“所以，我们一定要回去救她们……呵，我可不相信她们会那么容易就死掉！”

“好了！打起精神来！别傻坐着了！”姬子拍了拍布洛妮娅的肩膀，站起身说，“逐火之蛾还需要你的指挥呢，领袖。”

“嗯，姬子……老师。”

…………

「警告！动力系统已经停止运行，请立刻修复！请立刻修复！」

“啊！不好了不好了！”博士慌张地大喊，“因为刚刚的全速前进，导致动力炉出了故障……唔，我就说以休伯利安现在的状态，根本没办法把动力炉全开……”

“冷静一些。”姬子走了过来，“现在动力炉的情况如何？还能维持多长时间。”

“运气好一点的话，应该还能维持一分钟……”博士“咕”了一声，“要是动力炉损毁了，那不用几分钟就会被周围的崩坏生物给包围住……咕，我不想变成那些家伙的口粮啊。”

“那如果现在全力维修呢？能修好吗？”布洛妮娅问。

“做不到，我已经是在尽全力了，可是现在动力炉的情况……根本就没有修好的可能。”博士摇了摇头，“应该是在基地遇到雷暴的时候，一些元件就遭到了破坏，我只能稳住动力炉内的反应堆，如果那个发生问题……那整个休伯利安就要变成鞭炮了。”

“而且现在的主要问题是，在休伯利安上没有足够的零件。”博士满头黑线，接着说，“原先用来修补休伯利安的零件，现在恐怕已经化成灰了……”

“呃……麻烦事情真是不断。”姬子说这话的时候，动力炉在一声闷响后就停下了运转，她冷声说道，“好了，中场休息结束，是时候回到那个熟悉的地狱了。”

“把这些崩坏畜生一个都不留地杀了！”

第279章 人类的未来

“呼……这下应该算是暂时安全了。”羽荧见雷之律者离去，看向了前来这救援的德丽莎，笑了笑说，“德丽莎园长，终于见到你了。”

“你们好啊。”德丽莎有些勉强地露出了微笑，“为什么只有你们两个在这里，姬子和布洛妮娅她们呢？还有原来的基地怎么了？”

“她们都登上休伯利安离开这片区域了。”羽荧大致地解释了一下情况，然后说，“我们是主动留下来殿后的……你呢，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是来找芽衣的。”德丽莎回答说，“在ME社的时候我就遇到她，但那时根本没来及沟通，我想要说服她放过我们……可这一次她还是直接离开了。”

“……就算她没有离开，也不可能就这样放过我们吧。”羽荧低声说，“毕竟她是律者，抹杀所有的生命就是律者本能会做出的事情。”

“嗯，不过也有例外啊。”德丽莎看着她说，“比如逆熵的盟主瓦尔特，还有你……不也是自称岩之律者吗？”

“啊……那倒也是啊。”羽荧哈哈一笑，嘴一块就把这个自己编出来的设定给忘了……不过德丽莎怎么知道这件事情。

难道从那时候开始、或是在更之前，德丽莎酱就在附近尾随偷窥她们了吗！

呃……这样一想的话突然感觉全身不太好，可真不愧是年过半百的老阿……咳咳！还是不说这个了，要不然自己就要被犹大开瓢了。

“我们回去吧。”九霄这时开口说。

“回去？”德丽莎不解地问。

“回去找布洛妮娅她们。”九霄看向了那个方向，“休伯利安行驶时的巨大噪音，会把这一片区域的崩坏生物全部吸引过去，必须要赶回去支援她们。”

“是吗……”德丽莎犹豫了一下，“好，如果现在马上追过去的话，应该还来得及，等消灭了那些崩坏生物后，我们就离开长空市，远离这里的律者吧。”

“那终焉律者怎么办？”羽荧开口说道，“如果不消灭终焉律者的话，崩坏就不会停止，就不可能让大家都安全地活下去。”

“你说琪亚娜……”德丽莎低声说，“不可能的，就凭我们是不可能战胜她，而且，我不想要看到你们和琪亚娜战斗……对不起，我无法像你们一样勇敢地战斗。”

“之前姬子也提到过，这是怎么回事？”九霄所问的是关于姬子所说的“逃兵”。

“姬子还在恨我吗？这也很正常吧。”德丽莎回答说，“那是在大崩坏发生之后没多久，在大家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我却抛下了她们……本应该承担最多责任的人，却把一切的负担都丢给了那些孩子……”

“逐火之蛾的大家。”羽荧的嘴角微微勾起说，“放心吧，她们都很坚强，即使遇到了很多危险，仍然坚强地活到了现在。”

“嗯……”德丽莎停下了脚步，“可是，即使是现在，琪亚娜已经变成了那个样子，我仍然无法做出抉择，逐火之蛾的你们和她，我不知道到底要帮助谁……我和塞西莉亚的约定，是不会让任何人伤害琪亚娜，可是现在……”

“既然无法做出选择，那就干脆不要选择。”回头看向她，“只要做你平时一直做的事情不就好了吗？在崩坏生物的攻击下保护大家，这就够了。”

在这句话后面，羽荧还有半句话没有说出，但是现在的她和德丽莎对此都已经心知肚明，那就是——“在这样的末日和绝望之中，甚至不需要终焉律者的降落，仅仅只是一个雷之律者，就足以把所有幸存的人类压得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