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差不多也就是这样了。”安赛尔说道，“虽然可能是我杞人忧天了。因为赫默医师在加入罗德岛以后也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她在莱茵生命的过往，我们也只是听说了一些而已。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赫默医师会把白面鸮推荐到你那里去而已。”

林夜笑了笑：“大概是为了多拿一份工资吧，而且白面鸮也挺厉害的，能帮到我很多。”

“嗯。”安赛尔点头，“前莱茵生命的人都有着很出色的……等等。”

林夜见安赛尔突然撑住了自己的额头，很是苦恼的样子，便问道：“怎么了？”

“我差点忘了。”安赛尔叹了口气，“我为什么会让你注意前莱茵生命的人呢，明明在你身边有更危险的家伙。”

林夜愣了愣：“更危险的家伙？谁啊。”

安赛尔抬头看着林夜，红色的瞳孔里竟然带着同情。

林夜顿时感到不妙。

“办公楼第四层。”安赛尔缓缓的说道，“也是我们所有人公认的，最危险的地方。”

林夜的表情僵硬了：“没有那么夸张吧？”

“夸张？不，这绝对不夸张。”安赛尔摇了摇头，“不管是前莱茵生命的科学家们，还是使徒的恶魔们，她们大体上，至少表面上都是温和无害的。我们对她们的一些不当看法也是来自于一些不确切的消息。所以我之前一直都在强调，我了解的不一定就是真相。但是办公楼四层……”安赛尔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那里住着的是真正的疯子。那种手上染着血，走路时卷起的风都带着腥味……疯子。”

林夜的汗毛顿时立了起来。

第一零三章 鸽人者终会被鸽

与安赛尔的夜谈让林夜一个晚上都没怎么睡好觉。

因为一闭眼就能看到四层走廊的尽头缓缓走来一个无头大汉，破旧的衣服上染着血，同时拖着一个巨大的船锚，宛如僵尸片里的小BOSS一样。好几次林夜都梦见这个小BOSS走到了他的脸上，他想要跑路，但身体又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头大汉挥舞起巨大的船锚，而后对着他的脑袋狠狠砸下。

砸了一次又一次，然后把他吓醒了。

醒来的时候，看见初升的阳光从窗外洒了进来，安赛尔正站在床边穿着裤子。

“你竟然醒得这么早？”听到了动静，安赛尔有些惊讶的抬起头，看着林夜，“你终于能有一天正常上班了吗？等等，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昨天晚上你不是睡得挺早的吗？”

不用照镜子，林夜都知道自己肯定顶着厚厚的黑眼圈。

没有办法，一个晚上他被噩梦吓醒好些次了，醒来后又被安赛尔的磨牙声吵得难以入睡。好不容易睡着，又看见那个无头大汉对着他拎船锚。

这让林夜觉得心理医师做到这个份上也是够丢人的。

“没，没什么，就是有点失眠。”林夜说道，“可能是晚上喝多咖啡了。”

“是吗？那我先走了。”安赛尔穿好了衣服，又问林夜，“你今天不会再迟到了吧。”

“当然不会。”林夜立马从床上跳了下来，“从今天开始，我都不会迟到了。”

“也许吧。”安赛尔耸了耸肩，而后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