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糖叔母的手被一把拍开,松坂砂糖将飞驒翔子拉到身后,尽量平静地说道。
“叔母,你真是一点都没变呢!”
随即拉着飞驒翔子,快步离开。
“呵呵……”
身后传来清脆的笑声,飞驒翔子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砂糖叔母站在门口,掩嘴轻笑,门内昏暗,空气凝滞,衣服的粉红,绷带的白,背景的灰黑,被空洞的笑声搅到一起,变成恶心而刺眼的颜色。
惊慌地跟着松坂砂糖离开公寓,沿黄昏死寂的街道走出老远,她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慌张,对紧握着她手的松坂砂糖说道。
“砂糖,那个人怎么回事?对、对不起……虽然知道她是砂糖的叔母,但是……但是那个人好奇怪……”
松坂砂糖停下,没有回头看她,只是听她说。
“身上缠着纱布绷带,还突然说什么爱的……感觉好可怕……屋子里还有股怪味……”
松坂砂糖转身,平静地说道。
“那个人是我的血亲,我的叔母,她对所有施加到她身上的行为都心甘情愿地接受并且为此而高兴,不管是性行为,还是暴力,她都甘之如饴,我是被这样的她从小养大的人,翔子,你确定要和这样的我做朋友?”
“……”
飞驒翔子沉默。
她想开口,想给她肯定的回答,微微张嘴,却忽地失声,说不出话来,身体不自觉地颤抖着。
松坂砂糖是她唯一能坦诚相待的挚友,所以……所以……那种事情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为什么说不出来……
猛然间,她想起关于砂糖的传闻。
——牧高一年级的松坂砂糖,随随便便就和男的搞在一起,还经常换男友,只要随便拜托一下,就会跟你做的……
“翔子酱,你的视线移开了。”
松坂砂糖说道,声音平静得出奇。
她知道飞驒翔子的答案了。
果然,不管说出多少漂亮话,她都不可能真的被她接纳的。
难以想象的苦涩滋味袭来,在舌尖,在舌头两侧,在上颚,在舌根,在喉咙之前,口腔里,满满的苦涩,无处躲藏。
她也想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