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坂砂糖。”
由比滨正太露出一抹微笑。
“弄丢的东西是时候找回来了。”
由比滨结衣沉默。
松坂砂糖那边的问题很复杂,尽管她犯下了杀人的罪过,但也有值得同情的地方,于情于理,都不至于要以死亡来偿还,可是……她将喜悦之剑带走,并且盐酱意外地融合了喜悦之剑……
由比滨结衣知道,这件事她也有错,错得很严重,由比滨正太不怪她,但总得有人来承担错误的后果,由比滨正太会动手是迟早的事,她没有任何立场去阻止。
不过,若是由比滨正太拿回喜悦之剑,她就再也无法压制他了,这倒是一个严重的问题。
思来想去,她没有阻止由比滨正太。
毕竟她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女孩,怎么舍得打断她可爱的弟弟的腿嘛!
当然,隐隐从由比滨正太的左手中感受到异常危险的气息也是她放弃的微小原因之一。
……
瞬移回家后,雪之下雪乃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枕着抱枕,左手手臂挡着紧闭的双眼上,一副疲累无力的模样。
脑海里不停回放今天的经历,她脸色渐渐浮现一抹苍白。
她觉得,她一定是疯了,已经变得完全不像原来的她了。
这世间哪有一丝代价都不需要支付就能获得的强大力量?获取怜悯之剑力量的代价,可能绝大部分都是由由比滨正太承担,她只负起了微不足道的一丝,造成的结果是……精神扭曲,性格向由比滨正太贴近。
她试图用怜悯之剑的力量矫正,没有半分反应,也许是超出了她能使用的力量的极限,也许……根本就是不可逆变化。
寂静的客厅里,光线暗淡,阳台落地窗拉上的窗帘隔绝了外界不算明亮的光线,也阻绝了冷风裹挟而来的汽车声、行人说话声等细碎声响汇聚成的微弱噪音,让躺在沙发上的雪之下雪乃得以获得安宁,沉沉睡去。
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漫天风雪中,她跟着一个男子在艰难跋涉。
过膝的雪让她举步维艰,视线所及,一片白茫茫,呼啸的狂风让她几乎睁不开眼。
眼前的男子依稀只有背影,很难分辨年龄,穿着黑色长裤,上半身赤裸,如墨的黑色长发被狂风撕扯,露出他的后背,肌肤青一块紫一块,似乎被冻伤了,背上接近肩胛骨的位置排列着五个漆黑孔洞,幽幽黑烟从中冒出,又迅速被裹着雪花的烈风撕碎。
她不知道他是谁,自己为什么跟着他,又走了多远,只是忍着疲惫与寒冷,机械般的迈步,在雪地上留下深深足迹,继而被风雪掩盖。
许久,意识渐渐模糊,视线中的男子远去,背影模糊,最终消失于茫茫风雪中。
她瘫坐在停下来的地方,心中茫然。
雪越下越大,覆盖在她身上,彻底将她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