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知道……竹醉是研究人员，研究人员就是研究人员，就算是在谈恋爱，那种实用性思维也不会变……他从来不搞这些虚的。”

“所以，他给他家狐狸立下的约定是，‘等回家后，精气要多少，有多少’。”

方希：“……”

“另外，凛也是个相当……嗯，奇特的青丘族员。”白吟继续道，“一般的青丘族员，尚未食用过人类精气还好，但……一旦吃过那种滋味，别的食物，便不会再有任何味道。这不是心理的变化，连她们自己的‘身体’，都在抗拒普通的食物，而是在渴求更完美的食材。”

“但凛不同……自从几年前和竹醉分开后，她就再也没有食用过人类的精气，一直撑到现在。”

忠贞么？忠贞，别说狐狸，人类这么忠贞的都不算多。

感动么？太特娘的让人感动了。

一只狐狸能忍住不食用精气，简直跟一只魅魔玩起了忠贞似的。

但，现在的关键在于……我们的源大家长，就是跟这么只两三年没食用过精气的狐狸，说出了“精气要多少有多少”这种话……

方希：“……他几天没出卧室了？”

“从回来后就没出过。”

“……他们不吃饭的吗？”

“能力者饿几天没关系。”白吟平静道，“至于凛……她不是一直在吃‘饭’么？”

这一刻……连方局长，都为源竹醉的勇气沉默了。

事实上，在这种大无畏之前，全世界都应该沉默。

三秒后，方希伸手，放进了自己风衣的一侧，摸了一会儿，然后，拿出一个小瓶子。

推向白吟。

“这个，叫龙虎生精丸，是道君研制的药物。”他道，“回头……帮我送过去吧，就当是给后辈的礼物。”

“嘶……”白吟倒吸一口冷气，“竹醉最近本来就亏的不行，你要再让他吃这种药物……”

“固本培元的药物而罢了。”方希说，“哪来的副作用？”

“这……好吧。”白吟道，“不过，你好歹也算他的长辈，按辈分，他说不定还得叫你声姑姥爷什么的……你就送这个给他？”

“废话。”方希说，“你觉得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合适么？”

“这……不管怎么说，于礼不符啊！”

白吟摆出痛心疾首的表情，而后道，“所以，这瓶我就先保存着……”

……然后被敲了一手刀。

方希只用了一句话，就完成了必杀。

“处男要什么生精丸？”

白吟：“……”

淦。

这之后，他们又聊了很多。

直到夜色深沉。

而最后的话题是这样的。

“如果我的判断没错，那么事到如今，至少五年之内，如狐已经没有‘回溯’的机会了。”方希道，“所以……现在的他，只可能躲在一个地方。”

白吟道：“也就是说，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他必须在一个，即便你明知道他就在那里，你也没法亲自去追杀的地方，以拖延到下一次回溯的机会……”

他很快想到了什么，“你说的是……”

“没错，就是那里。”方希道，“妖都——山海。”

妖都之师 : NO.2 你是真的能干

妖都山海。

顾名思义，就是妖族老家，其本体，是一个与雪离所在的“雪山”类似，以现存科技手法，无法以任何方式进入的亚空间。

当然，这里的科技，是指不含超凡因素的科技，要是类似道君或源竹醉这类的研究者出手，那就不叫“科技”，而是“黑科技”了……

其实，“山海”这个名字，并不是妖族自己起的。

说到底，妖族之中。像如狐这样，兼具千年狐狸、万年王八、及十万年王八蛋的家伙，终究是少数……妖即“纯粹”，大多数妖，都是那种傻……对不起，都是那种苗巫巫类型的家伙。

这种妖，称呼自己老家时……这么说吧，基本只在“俺们那嘎达”或“窝们老家那个屯”之类的台词中选取。

他们纯粹，跟他们接触的人可没这么纯粹……总不能也学对面称“你家那个屯”吧？

大家都是体面人，上茅厕不能说拉屎，要说如厕；去青楼不能说逛窑子，要说红尘浪荡；连偷情都不能说睡人家老婆，而是要说“恰有红杏出墙迎”，说不定兽性大发时还诗兴大发，来一句“怪底佳人风性重，夜深偷弄紫箫吹”……

这都是情调、哦不对，体面嘛！

连龙螭都对此吐过槽：“你们人类有一点当真奇怪，想做什么事，直接开口便是，非得转弯抹角，暗自推敲，我前阵子看到挺两情相悦一对人，本身只要一句话的事，接下来几十年便可是起对付了，结果非是瞻前顾后，犹犹豫豫，出去吃个饭都得磨叽许久……本来都是人，怎的连人话也不会说了？”

白吟问：“那要是换你，你怎么说？”

龙螭即答：“你有兴趣成为我的固定交配对象吗？”

“……”

……我觉得他们还是先从吃饭开始比较好。

总之，人类还是那么个人类，拉屎要说出恭，撩妹要自称浪子，所以“妖族老家那个屯”，就叫“妖都山海”。

很显然，那里，便是白吟接下来的目标。

不过，此事是急不得的，事到如今，白吟也是只能做私家车的人神级能力者了，他已经失去了坐公交的权力，这种人物，要去妖都抓妖，甚至还要当地力量配合，难免要走些必要程序。

好在，方希给了他一个办法：“一般来说，确实要走走程序，不过对你，我倒是可以给个提议。”

虽说白吟总觉得这厮不会说什么好话，但还是道：“你说。”

“这样，不如我明天往妖都发个战帖，就说算仙白吟邀妖族之皇一战，即分高下，也决生死，然后回头让小艾加载一下科塔娜记载的，我本人的战斗模块……之后，我再把天丛云剑和仁王剑借你用上一用，届时，你未必没有赢的可能性。”

“这？”白吟意外挑眉，“……好像，还真有点可行性？”

妖类纯粹，龙螭也很是讲理，若他真能赢下一手，以他们的交情，要她做些事，当然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