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话，瓦尔特是说不出来的。
西琳快步走到瓦尔特身边，紧张地说：“你没事吧，瓦尔特大人！崩坏的第一位使徒，逆熵的盟主大人，难道就要这么卑微的死掉了吗！”
“不！不！不！你可是英雄啊！毁灭世界的坏人还没有死，你怎么能够倒在这种地方呢？”西琳近乎是在咏颂史诗，就像是神话中的圣女在哀悼一位拯救世界的英雄。
可这番话谁都可以说，唯独不该是祂这个想要毁灭世界的坏人来说。
事实证明，阴阳怪气确实很有用，尤其是对方还是一个道德水平极高的人，这种只能挨骂不能还口的感觉，想来一定很舒服。
西琳看着瓦尔特有些扭曲的表情，满是恶趣味的想到。
不过，都做到这一步了，那个卑鄙小人也差不多该出场了吧？
西琳有些迟疑。
让祂来做这种事情，其实还是很有些羞耻感的。
把自己的小心思讲出来，在敌人面前炫耀，还有用像是念诵史诗一样的语气去嘲讽别人，这种事情的羞耻感，真的是满满的。
不过那个小丑已经赶到了这里，祂必须把这个家伙钓出来，否则任由他藏在暗处，实在是危险之极。
这么膨胀的表现，他不会还能忍的住吧？
西琳有些不确定，因为这个苟了五百年的天命主教到底有多么谨慎，没人能够猜出来。
不过，如果他再不出来，这场戏就演不下去了啊。
亚空之矛限制了瓦尔特体内的崩坏能，但这种限制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如果西琳再不动手，瓦尔特就要恢复战斗能力了。
这样的话，放水行动未免也太明显了点。
身穿白色西装，胸口系着一朵蓝色玫瑰，带着笑脸面具的神秘人突然出现在西琳身后。
瓦尔特瞳孔猛地一缩。
像是注意到了瓦尔特的表情，神秘人伸出食指，做了一个噤声的口型。
“嘘”。
贝纳勒斯猛地扑了下来，同时发出怒吼声。
西琳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下意识地转身。
可惜已经太晚了。
没有给任何人反映的时机，神秘人的右手狠狠贯穿了西琳的腹部。
“噗。”
神秘人抽出手，看都没有看一眼半跪在地上的西琳。
神秘人高声道：“瓦尔特，Welt，世界。那个人把这个名字给了你，原来你只有这种水平吗？”
瓦尔特缓缓站直了身体，轻声问道：“你是谁？”
神秘人语调轻松而欢快：“我只是一个路过的小丑而已。”
“小丑？”瓦尔特重复了一遍，冷声道：“我不管你到底是谁，既然你的选择是对抗律者，那么我们应该是用着共同目的。”
“共同目的？”小丑摇摇头，“不不不，我只是来看看这位西琳小姐的表现的。我本来以为你们能把祂逼上绝路，没想到你们居然反过来被压制了。”
“不过不要紧，祂的路还没有走到尽头，不过瓦尔特先生，倒是要先死掉了呢。”小丑温和地说道。
他选择重创西琳，但绝不意味着他会让西琳死亡。
早在西琳和德丽莎第一次见面时，他就得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
当时德丽莎询问西琳为什么会知道那些不该知道的东西，西琳的回答是：有神。
有神！
他要拯救卡莲。
这个目标已经困扰了他五百年，如果真的有什么生物能够给他帮助，或许不是律者，而是···神！
只有神才能给出那个答案。
在他得到答案之前，他不会允许这个唯一能够沟通神明的律者死亡。
“原来如此，你是对律者的力量有所觊觎的这种人，而且你还想杀掉我，”瓦尔特点点头，“那我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什么意思？”小丑有些惊异。
“我猜你一定长期身居高位，所以才会有这种万事在心的自信。”瓦尔特淡淡地说道：“既然你觉得是你偷袭了第二律者，为什么不看一眼祂呢？”
小丑下意识地举起右手。
没有···血···
“干得漂亮，瓦尔特先生。”小女孩娇俏的喊声从天上传来，“食我一发Stella！”
半空中，西琳的身影突然出现，双手虚握，宛如引弓。
下一刻，鎏金色的光柱直直的灌在了小丑身上。超量的崩坏能完美的凝聚起来，丝毫没有伤到和小丑站位很近的瓦尔特。
瓦尔特单手举起伊甸之星，慢条斯理地说道：“初次见面，就要说再见了。奥托主教，祝您好运。”
黑红色的光团轰在了小丑的身上，完美地补了一刀。
西琳落在地上，与瓦尔特对视片刻，然后两人默契的让开了路，避免被某个暴怒的主教大人牵连。
“勾引的漂亮，瓦尔特先生。”西琳笑眯眯地说道。
“这句话除了勾引这个词有点问题，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瓦尔特淡淡地说道，“你可是真的重创了我，如果不是你说有个人想要算计我们两个，我现在早就让你见识一下第一律者的力量了。”
“我可是刚刚在骗过你哦，瓦尔特先生。”西琳“好意”提醒。
“一码归一码，我还不至于跟一个小女孩计较这些。”瓦尔特看了一眼爆炸中心，“而且我刚刚试了一下，感觉还挺好的，就是不知道奥托感觉怎么样了。”
“啊，你说小丑先生呢···”西琳苦恼地戳了戳脸颊，“拥有这样的实力，又是一头金色偏绿的头发，他还真以为谁都认不出来呢。”
“那个Stella，是什么东西，崩坏意志教给你的特殊能力吗？”瓦尔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
西琳下意识地摇头拒绝回答。
可是考虑到两个人刚刚才打了一波配和，还是不情不愿地解释道：“你看不出来吗，就是简单的崩坏能轰炸而已。只不过起了一个名字，喊出来会觉得很有气势而已。”
“不觉得，我只觉得很尴尬。”瓦尔特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