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发现了就没办法了。

这要是本体还有的打，他一个意识体，在状态还算不错的第二律者面前，还是带着几根羽毛的第二律者，真的是没有一点反抗之力。

西琳想说些什么，毕竟祂是冒着被齐格飞重创的风险才找到了凯文。

但最终祂什么也没说，只是利用羽毛的力量直接摧毁掉了这个意识体。

羽渡尘的幻境中并没有齐格飞，这也正常，毕竟它现在有没有意识还很难说，现在的它就像是一个被怨恨驱动的傀儡。

凯文只是给它找了一个目标，但对崩坏的仇恨却是铭刻在卡斯兰娜家族的血液中的。

所以快速的摧毁掉凯文的意识体之后，祂立刻中断了羽毛的力量。

有点晚了。

一只朴实无华的拳头在西琳的眼前缓缓放大。

齐格飞的右拳狠狠地砸在了西琳的脸上，它背后那根形似尾巴的奇怪部位缠绕住天火大剑的剑柄，同样凶狠地劈了一剑。

虚数之力爆发，将齐格飞推开。

西琳没有关注胸前的伤痕，只是伸出手掌，然后朝着掌心轻啐一口。

牙齿。

两颗牙齿。

有那么一瞬间，西琳是真的认认真真地考虑了一件事。

身体上的伤痕，静谧宝石可以修复，那牙齿呢？

如果不能修复，岂不是，会变丑？

CNM···

天命总部，奥托端坐在椅子上，琥珀安静地侍立在他的身后。

琥珀轻声道：“主教大人，第二律者体内的崩坏能指数在数次下降后，刚刚突然上涨了，目前已经恢复到最高点的一半了。”

就在一个小时之前，天命的卫星终于取得了新西伯利亚城的信息。看到奥托悲惨的样子，琥珀决定启动“重生”程式。

奥托很信任她，把“重生”程式的决定权交给了她。

唯一的要求就是当“他”和主机失联超过十二小时，她才能开始考虑是否启动“重生”程式。

“重生”程式启动后，为了避免同时出现两个主教大人的尴尬局面，上一个身体内的意识将会直接抹除。

所以除非找到主机，奥托本身是不会死的。

当然，这个不死，到底算不算活着，有些难以界定。

“重生”程式一旦启动，那么没有及时传送回去的记忆，主机内因为没有备份，自然也无法传输给下一个身体。

“差不多了，看起来无论是齐格飞，还是第二律者，这两个人，不，都算不上人了，都已经超出了我们的预期范围。”奥托双手撑住下巴，眼神幽邃。

“女武神部队的战损如何。”

“原先是三成，现在已经到五成了。”琥珀恭敬地道：“这三成战损几乎全部是因为强攻新西伯利亚城所致，早在战争正式开启前，我收到了您被埋伏的消息，所以我擅自派遣女武神前去支援。而在女武神撤离新西伯利亚城后，审判级崩坏兽贝纳勒斯并没有追赶，只是带领着剩下近4w只崩坏兽停留在城外。此外，三位伪律者在战争开始前突然死亡。”

“贝纳勒斯没有继续追赶吗？”奥托有些惊讶。

“是的，她没有追赶，但整个西伯利亚雪原上的崩坏兽都在追杀女武神部队。”琥珀道。

“能撤出来吗？”

“没什么大问题，如果不需要带走那些我们之前找到的人质，女武神部队单独撤离西伯利亚雪原的话，很简单。”

如果只是逃离崩坏兽的包围和追赶，那倒是简单。

只是这样一来，没有女武神去阻止边境线上的崩坏兽，那么崩坏恐怕会波及整个亚洲。

但琥珀不会说这种话，因为她知道奥托想要什么。

这种时刻奥托最关心的必然是女武神部队，而不是所谓的平民。

“让所有的部队都撤回欧洲总部和极东区域，”奥托顿了一下，目光看着齐格飞的左手贯穿了西琳的胸口，“向着西伯利亚雪原投放崩坏能裂变弹，结束这一切吧。”

战场。

齐格飞伸手握住了一颗律者核心，那是西琳坚持到现在的最后支撑。

静谧宝石。

没有了静谧宝石的力量，光是心脏所受的重创都会把祂逼入死路。

齐格飞没有等待，它要亲手终结第二律者。

但有一双手握住了它手中的天火大剑，白色头发的女武神语气温柔，轻声道：“够了，亲爱的。你做的很好，好好休息一下吧。”

本该失去理智的齐格飞居然真的停了下来，他把头靠在人妻小姐的肩头，然后沉沉睡去。

塞西莉亚伸手抱住齐格飞，然后看向了西琳，眼神复杂：“西琳，你说的是真的吗？”

“你不是已经做出选择了吗，还问这种话，有意思吗？”西琳没好气地说道，“你看到了齐格飞如今的实力，这么强大的力量你不会以为没有任何代价吧？”

塞西莉亚把齐格飞的身体半靠在墙上，自己则伸手扶起了躺在地上的西琳。

“驱动这种怪异的力量，他最后就会成为一只毫无理智的崩坏兽。而且即使是现在，他的身体已经超负荷了，只是他没有理智，所以感觉不到疼痛。”西琳轻声道。

“所以你才让我劝说齐格停下来是吗？”塞西莉亚简单地检查了一下齐格飞的身体，发现西琳果然没有说谎。

当然，趁着这个机会，她把齐格飞手中的静谧宝石装进了口袋里。

“不是，”西琳摇摇头，“只是太疼了，我不想挨打了。”

这个理由，好真实啊。

塞西莉亚摇摇头，精致的脸上浮现出不好意思的笑容，眼神略显尴尬。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真觉得过意不去的话，就把静谧宝石给我啊。”西琳艰难地扶着塞西莉亚的肩头，然后站起来，恶狠狠地在半靠在墙上的齐格飞的胸口踩了两脚。

宝石当然是不能给了，塞西莉亚又不是圣母，她只是同情西琳，但也不会因为西琳就放弃整个人类。

不过这件事其实她还真的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一开始就是人类在追杀西琳，而且少女体型的西琳确实很可爱。

尤其是看着西琳恶狠狠地张牙舞爪，却又没发现自己丢掉了两颗牙齿的可爱表情。

塞西莉亚捂住嘴，强忍住笑出声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