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电龙马的事情当然涉及到了一个大阴谋,可这和洛书无关。
她来这里只是为了芽衣而已。
不过,在崩坏世界中,雷电芽衣的父亲深陷牢狱之灾,至今没有给他的宝贝女儿传来一丁点的消息,至于她的母亲,更是在游戏中完全没有露面。
这种时候来搞什么家访,不会被芽衣打死吧?
洛书有些担心。
雷电芽衣是极东之地非常典型的大家闺秀。
作为一个擅长料理,剑道,待人接物温和有度的大和抚子般的角色,洛书一度把她视为自己的学习对象之一。
直到后来完美女仆丽塔的出现,以及编剧越来越猎奇的设定,她才对这个人物渐渐失去了兴趣。
倒不是因为一代版本一代神,代代版本削(xue)芽衣的官方设定,主要是看着一个人从自我活成了另外一个人的附庸,她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所以芽衣喜欢琪亚娜,这倒也没什么问题。毕竟她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相互喜欢,相互打闹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可是也没必要把一个人变成这个样子吧?
只要离开了你,我连活着都没有任何意义。
这样的芽衣,真的喜欢不起来。
她还是很喜欢芽衣,但不喜欢这个为了自己喜欢的人甘心跌入尘土的芽衣。有一句话很好的:你可以为了喜欢的人跌入尘埃,但没人喜欢跌入尘埃的你。
洛书也许会为了两人之间的感情而感动,但她并不喜欢这样的芽衣。
不过就像现在的琪亚娜还是半个北欧大小姐,芽衣也还是雷电家的大家闺秀,还不是未来那个为了琪亚娜要死要活的煮饭婆。
这样的芽衣,洛书很喜欢。
洛书回想着有关芽衣的各种资料,借以打发无聊的等待时光。
她现在就在芽衣的家里,只是这位大小姐执意要亲自招待她。
所以到现在,除了喝上一壶芽衣亲手泡的绿茶,她只能无聊的跪坐在软垫上,等待着芽衣处理好厨房的事务。
说起来,只是一次家访而已,有必要花这么大的功夫吗?
她不会是在厨房里磨刀吧?
闲来无事,洛书只能打量一下芽衣的家。
她本来以为芽衣如今就算不说有多拮据,至少也会有点困难吧,可看着这位大小姐不把钱当成钱的风度,她突然觉得,自己一定是猜错了。
在背景设定中,为了挽救坠入量子之海的希儿,可可利亚把目光看向了一位八岁就觉醒了圣痕力量的天才少女,雷电芽衣。
但雷电龙马先生为了保护雷电芽衣,在她八岁那年就把她的圣痕给封印了。想要对芽衣动手,她的父亲自然是一个绕不过去的坎。
正好作为激进派的领头人物,可可利亚和保守派的人相当不和,所以她亲自设计了这桩经济案,直接把雷电龙马送了进去。
然后又出现了一个问题,作为极东本地最大的财阀,到底是在一个什么样的奇葩情况下,这位雷电龙马先生才会被主业都在西伯利亚的可可利亚女士一脚踩进了泥坑里。
在一场跨国经济战中,两方的体位其实并不重要,因为除非以引动战争为代价,否则以势压人永远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做法。
更何况ME社本身还要强于可可利亚的公司。
在本土作战,还是以强击弱,雷电龙马居然输了。
想到这里,洛书也不是没有一些诸如“雷电龙马是诈降,他还有后手”之类的猜测,可是可可利亚也不是笨蛋啊,洛书能想到的事情,可可利亚也能想到,可她下手就是这么快准狠,完全不担心雷电龙马的反扑。
“抱歉,老师让您久等了。”雷电家的大小姐歉意的微笑,“还请您不要介意。”
黑色长发的少女脱掉围裙,露出一身家居的贴身短衣,洛书当然没法介意了。
唔,受不了了,太好看了叭。
这样诱惑老师的学生,一定要给她差评啊!
像是看出了洛书的想法,芽衣特意坐在了洛书的身边:“还请老师品尝一下我的手艺。”
她总觉得,这个奇奇怪怪的老师一定有奇奇怪怪的想法,正好,她也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所以她今天,一定要搞清楚洛书到底想做什么。
“不了不了,我们还是先聊一下正事吧。”
真要吃个酒足饭饱,洛书大概就没什么想问的了。
虽然说她现在也没什么想问的。
“您是说家访?”芽衣声音有些诧异,“老师你也知道我的情况了,如果我在学校里有什么不对的表现,还请您直接告诉我。”
父母都不在家的情况下,家访这种东西也没什么意义了。
芽衣当然知道自己的情况,但她没有拒绝洛书的请求,就是为了看看这个温和又面善的漂亮老师到底有什么企图。
这个时候,正常的女孩子都应该哭出来。
但芽衣的表现更出色一点,她只是半咬着嘴唇,任由眼泪微微落下,却没有任何抽泣声。
“哎呀,她在和你飙演技呢。”
洛书当然知道芽衣在假哭,可美人垂泪就是有这种魔力,即使你明知道她是在假哭,你还是会忍不住心疼。
人们通常称之为··上脑,嗯,我的意思是情难自禁。
所以她立刻舍弃了计划A,开始了计划B。
“是这样的,我调查了你父亲入狱这件事,然后发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东西。”
哎嘿,茶艺精湛有什么用,我不喝了。
芽衣也没想到,说好的大家互飙演技,然后你侬我侬,结果谁知道对面这个起手开大,委实是不讲道理。
“请您务必告诉我您知道的事情。”
半跪在地板上的少女直起腰身,虽然用了“请”,但听着总感觉像是有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
洛书配合地瑟缩着肩膀:“这些事琪亚娜告诉我的,她说她对你一见钟情,所以特意调查了一些事情。但她又不好意思告诉你,所以拜托我来。”
对不起了琪亚娜。
远处刚刚打工回家的琪亚娜突然觉得背后又是一沉,仿佛又背上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奇怪,为什么要说“又”?
芽衣没有细想为什么琪亚娜会知道这些,短暂的羞涩后,还是对真相的渴望占据了上风:“她想告诉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