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回来。”渡鸦伸手推开房门，轻声道。
这里是渡鸦的临时据点，洛书现在没地方可去，于是就暂时借住在这里。
站在门外的洛书笑眯眯地走进了房间，一点都不客气地占据了正中央的大沙发。
渡鸦则乖巧地跟了上去，随后蜷缩在洛书身边，把头轻轻压在洛书的胸口上。
场面一度非常和谐。
大概是大型宠物犬和主人之间的休息时间。
“你觉得她真的是幽兰黛尔？”
洛书懒洋洋地回道：“最后不是看到脸了吗，而且金发，老实人，非法御姐，这么多属性都集中在了她身上。”
“所以？”
“所以她肯定不是幽兰黛尔。”随后洛书无所谓地耸耸肩，“其实无所谓的嘛，反正凡事做两手准备，总能防住奥托这个狗贼。”
这波怎么说？
也许她真的是幽兰黛尔，奥托只是在预判被别人的预判。也许她是第三人，奥托预判了别人会预判他的预判。
唔，禁止套娃！
总之呢，是谁都无所谓，反正都打不过我。
“目前崩坏能浓度，1800HW。”
好了，休息时间结束了。
要干点正事啦。
洛书伸手拍了拍脸颊：“这么说，芽衣也快到觉醒的时刻了吗？”
“通常来讲，2000HW只是一个最低的数字，而且这只能支撑律者人格的苏醒。如果主人格已经放弃了挣扎，那么我们这位雷鸣的公主才会彻底觉醒。”
“啊，是公主呢。当时我把征服宝石的权柄交给了贝拉，现在宝石中只留下了一半的律者权柄，芽衣也只能先当公主了啊。”
洛书叹了口气：“可是公主殿下不会放弃挣扎的吧，她还没有对人类彻底失望呢。”
“你不是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做吗？”
“这样会不会太坏了点？明明已经是众叛亲离的绝望场景，琪亚娜又被我截了下来，我再告诉她：‘你过去引以为傲的父亲其实已经为了人类的未来抛弃了你。’这种话，是不是太渣了点。”洛书迟疑着说道。
“我当时想的是把自己变成芽衣唯一的朋友，反正她已经是学生眼中的坏孩子了，没有人愿意和她一路。刚好我这个老师关心她，爱护她，然后让她只能依靠我一个人。”洛书轻声呢喃道，“从当时家访的情况来看，计划实行的还是很不错的。目前她对我还是仰慕和友善，加上律者意识就是病娇，也算是完成了计划。雷电龙马是她过去生活的支柱，而我要占据她的现在和未来。”
“那不是很好？摧毁她的过去，她就只有你一个选择了，这不是计划之中的理所当然吗？”
“可这样做对这个孩子来说也太残酷了吧？”洛书闭上眼睛。
宝石意志沉默了。
祂沉默当然不是因为无言以对。
曾经祂多次安慰洛书，比如这是你的使命啦，比如即使你不这样做，她的命运也是这样······
通过这样的借口安慰洛书，后来祂发现这根本就是无用功。
眼前的这个女人，哪里还有什么怜悯之心。
嘴上说着什么“这样做是不是不好”，“会不会太伤她们的心了”，说的话倒是一句比一句好听，手也是下的一次比一次黑心。
会相信这个女人，全都是祂对人类认知还不足的错。
“你怎么不安慰我一下。”洛书嘟嘴质问。
“你还想让我说什么？好话你一个人说完了，总是让我当坏人，我好歹也是你老板，你这样搞小心我跟老大打你小报告哦。”
宝石意志贴心地说道：“还有，明明做了坏事，就别再装好人了，这样不好。”
“可是人就是这种生物啊，虽然知道这样做是不好的，但有人安慰的话，负罪感就会轻一点的嘛。”
“讲道理，我们搞科学的并不支持无中生有。像是负罪感这种东西，你怎么会有？”
“我当然有！”洛书理直气壮，“渡鸦，你去把这个消息告诉芽衣。”
自己不做，负罪感就轻了好多。
她拍了拍身边闭眼休息的渡鸦。
于是渡鸦乖巧地起身离去。
作为前世界蛇高级干部，第三次崩坏的负责人之一，渡鸦当然不会找不到雷电芽衣的住所。
看着渡鸦离去，洛书又翻身赖了一会，随后才坐直身子。
“好了，芽衣那边已经开始了，我们也要开始行动了。”洛书元气满满。
仿佛刚才那个有负罪感的人跟她无关。
“计划里可没有这一步，到这里不就结束了么，你怎么还要行动？”
洛书摆摆手：“不不不，那是原计划，现在的计划是同时把雷律和空律一起唤醒。这才哪到哪，怎么能够停滞不前！”
搞事小能手准备上线。
“我不知道灰蛇是依靠什么手段拦截了幽兰黛尔的通信，但我确信，一旦两位律者同时出现在长空市，世界蛇一定撑不住这个大场面。”洛书信誓旦旦，“到时候天命和逆熵本部都会把目光投向这个地方，我想知道它们打算怎么收尾。”
灰蛇有一万句MMP。
“冒昧地问一下，我亲爱的使徒小姐，你这是什么时候的‘现计划’？”
“就刚才休息的时候啊。”洛书一脸无辜地回答道。
“依靠可可利亚和世界蛇的科技，它们只能勉强供应一位律者的觉醒。但是有我的话，就不一样了。”洛书笑眯眯地说道。
她突然觉得，也许不需要什么计划，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也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第三律者的觉醒是整个人类世界的共识，天命、逆熵、世界蛇都是这场游戏的玩家。但怎么开场是它们说了算，怎么结束可就不一定了啊。
“你还记得老大是怎么交代你的吗？”
“嗯哼，不就是像抽卡游戏一样，收集所有的律者，然后和祂们一起摧毁人类文明。”洛书微笑着道，“不过呢，我现在改变注意了，我当然会去照顾这些小女孩的，但能不能活着我就不保证了。”
这么多小姑娘，死一两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