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蛇懂了。

不就是需要炮灰吗？

如果渡鸦真的把可可利亚出卖了，那么雷电芽衣那边，完全可以由可可利亚去负责，至于那个危险程度更低一点的琪亚娜，就交给自己人吧。

于是他一脸正色：“是这样的，可可利亚女士。相关消息你都已经知道了，如果两位律者接触了，我们很难保证在形式突变的情况下掌握主动权。所以我们应该主动出击，迫使她们分开。”

可可利亚从头听到尾，自然清楚现在的情况。

分出人手去拖住两位律者，这种计划她自然不打算拒绝，毕竟渡鸦已经在行动了。

世界蛇展露了他们的诚意，作为合作伙伴，她自然也要有所回应。

只是在负责对象方面，她还有别的意思。

“布洛妮娅确实是我最出色的帮手，但是她毕竟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孩，如果阁下不介意的话，我觉得布洛妮娅可以负责诱导第二律者的素体。”

和灰蛇一样，他们两个瞬间就盯上了最软的柿子去捏。

虽然说第二律者曾经给人类留下了惨痛的记忆，但不得不说，那是当年的祂。

现在的祂不过是一个连身体的主导权都拿不到的小可怜，比对起占着主场优势，马上就要凝聚律者核心的第三律者来说，委实算不上什么强大的对手。

“我觉得不行。第三律者的素体，雷电芽衣，是雷电龙马的女儿。好歹大家同事一场，你难道就不想和这位朋友的女儿见上一面吗？”灰蛇道。

“没有。”可可利亚果断地摇头。

她一个军火贩子，那有什么道德感。

有句话说得好，任你如何有道理，只要我没道德，你就绑架不了我。

“不过你说的有道理，就让布洛妮娅负责引开雷电芽衣吧。”

出乎灰蛇的预料，可可利亚居然如此轻易地就答应了。

可可利亚也有自己的考量。

她到不是真的被灰蛇说动了，只是突然想起了布洛妮娅之前告诉她的话。

在鄂霍次克海下方的X-10实验室，继希儿的意外失败之后，二号实验体布洛妮娅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但她好歹从量子之海中得到了某种恩惠，就是那个奇怪的机器人。

事后可可利亚当然询问了布洛妮娅的感知。

然后她得到了一个奇怪的答案：第二律者西琳，劫走了希儿。

当时可可利亚一脸懵逼。

西琳已经死在了第二次崩坏之中，这是天命和逆熵的共识。可是布洛妮娅又不是会说谎的人，再加上她的描述和资料记载中的一模一样。

可可利亚最终不得不承认，布洛妮娅确实、有可能、真的遇到了那位空之律者。

从那次之后，布洛妮娅一直惦记着这位空之律者。

可可利亚当然知道她是想要夺回希儿，可是面对这种诡异到难以理解的事情，可可利亚并不觉得布洛妮娅可以改变什么。

但是没想到，第二律者竟然真的复活了！

她不能让布洛妮娅和那个琪亚娜碰面，否则布洛妮娅绝对无法冷静下来，甚至可能做出某些威胁到素体生命安全的事情。

他并不担心琪亚娜的安危，但第二律者的素体毕竟处于天命的掌握之中，任意妄为的话，也许会惹怒天命。

可可利亚可没有和天命作战的意图。

所以还是算了吧。

“很高兴我们达成了共识，可可利亚女士。”灰蛇道，“那就让我们开始行动吧。”

可可利亚点点头：“布洛妮娅，你负责引开雷电芽衣。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可以自行调动部队。”

可可利亚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多说，毕竟布洛妮娅也不是什么不省心的女孩，所以她想了想，轻声道：“注意安全，事不可为，就算了。”

布洛妮娅仰起脸，淡淡地说道：“我知道了，可可利亚妈妈。”

她很清楚可可利亚的意思。

可可利亚觉得现在还不是和第二律者会面的时候，她担心布洛妮娅会意气用事。

其实布洛妮娅本来是打算去寻找那位名叫琪亚娜的实验体的。

但是她现在放弃了。

为了找到希儿，她已经做了这么久的准备，如果只是在等上一两天，布洛妮娅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做到的。

她并不怕因此招来灾祸，但她害怕这一次失败之后，她将彻底失去找到希儿的机会。

困难并不是一个人放弃做一件事情的原因，看不到希望才是。

“我很高兴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可可利亚微微俯身，替眼前的少女整理好衣领，“祝你好运，布洛妮娅。”

“我出发了，可可利亚妈妈。”小萝莉点点头，起身飘向了门外。

“两位可真是母女情深啊。”灰蛇毫无诚意地赞叹道。

“哪里哪里，世界蛇的上下级关系才是真的令人羡慕。”可可利亚微笑道。

把一个人当成炮灰打发出去，这个人居然还愿意为世界蛇尽心尽力，世界蛇的手段，真是令人羡慕。

“爱因斯坦的支援部队已经在到来的路上了，但是我有一个不好的消息要支会您一声，天命的部队已经赶来了。”可可利亚淡淡地说道，“我必须在爱因斯坦到来之前把控住局势。”

“我个人意见是，阁下最好小心准备一番，”灰蛇冷声道，“就在三分钟前，我得到了另一个情报，天命的不灭之刃小队已经出发了，为首的人是丽塔·洛丝薇瑟。”

灰蛇顿了一下：“有她带领的女武神部队，即使逆熵占据了先机，也未必能够在天命手中保住你想要的东西。”

“就在这个小小的长空市内，居然有幸能够看见两位S级女武神，两位律者，真是我一个凡人的荣幸。”可可利亚面色不变。

“看来贵方也有一些有趣的手段。”灰蛇道。

他的话不可谓不清楚，但可可利亚看起来并不担心，也就是说逆熵她们的手段，并非如自己所预料的那么弱小。

“灰蛇先生，你实在太小瞧爱因斯坦博士她们了，天命的S级女武神很强大，她们当然也知道，又怎么会丝毫不做准备呢？”可可利亚微笑着道。

“我从未小瞧过她们，或者说，谁敢小瞧这么一群人呢？”灰蛇反问道。

爱因斯坦，特斯拉，埃玛···

这些在科学史书上熠熠生辉的名字，谁人又敢小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