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毕竟卡莲崇尚正义，她尊重奥托，但并不喜欢他，也不会为了奥托放弃一切。

但奥托并不在乎人类的教条，他喜欢卡莲，可以为此放弃一切。

八重樱沉默不语。

她不得不承认，虽然不开心，但奥托确实是一个合格的未婚夫。

无论奥托为人怎么样，至少他对卡莲，真的是无可挑剔。

如果没有在极东之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也许她们的结局，都会更好一些吧？

洛书也不追问，继续等待。

这场演出完美谢幕。

拼死也要保护人民的卡莲，最终也确实死在了这条道路上。

为了保护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女孩，虚弱状态的卡莲被崩坏兽一击穿透了身体，最终死去。

当然，这个剧本并没有人喜欢。

无论是八重樱，还是奥托，他们都不喜欢。

奥托营造了这场舞台剧，并且在时光中一遍遍回顾这个噩梦。

他不喜欢做一些没有用的东西，所以他不会在幻境中拯救卡莲，更不会喜欢上环境中的卡莲。

但八重樱不同，她这个人，并不喜欢不美好的事物。

所以在骑枪穿胸而过之前，妖刀·赤染樱已经劈开了它的身体。

“樱······”卡莲的声音有些错愕。

八重樱的狐狸耳朵微微一动。

在最近这段时间中，她也算是恶补现代的知识，尤其是关于虚拟实境的资料。

这是一场早就被人设计很好的舞台剧，即使八重樱作为客人，踏上了这座舞台，她也不能破坏舞台的规则。

但眼下啊，卡莲的表现完全超过了所谓数据该有的逻辑。

她更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非数据。

直到这一刻，八重樱才开始相信洛书。

洛书知趣地退后，并不打扰双方。

这是她早就答应八重樱的事情，当她和卡莲见面时，暂时不要打扰她们。

洛书并没有什么事情要做，事实上，她这一次来的很简单，盗走异变的数据，并且为卡莲制造一个合适的身体。

这件事可以提前完成，也可以在截止时间之前做完，并没有什么强制要求。

这当然不会是久别重逢，这里的卡莲，不过是数据的一点异变罢了，根本称不上是卡莲。

但因为天命数据库的直撑，她能够查到所有有关卡莲的事情，所以自然伪装的像模像样。

如果是奥托，他或许会把这个数据提取出来，但除此之外，他也并不会做任何事情。

但八重樱不同，她是真的把这串异常数据当成了另一个卡莲。

洛书并没有欺骗她，那个模仿了无数遍卡莲结尾的数据，不但真的象极了卡莲，而且确实知道卡莲的遗愿。

即使八重樱并不能确定，但至少她确定了洛书并没有欺骗她。

洛书伸了个懒腰，打算结束这趟数据库之行。

这场数据库之行中，洛书并没有去做什么有趣的事情，因为光是寻找到卡莲的异常数据，其实已经是收获颇丰了。

既然最重要的道具已经到手了，那么就下来的事情，不就好操作了嘛？

第154节 第十五章 另一笔交易

这趟天命之旅非常成功，没有任何异常。

即使洛书亲自出手，带走了这段异常数据，也没有留下任何行迹。

这当然没有任何问题了，在这段回忆中，其实卡莲的存在就是最大的异常。她已经觉醒了自我认知，明白了自己究竟处于一个怎样的环境。

光是这一点，就给整个系统带来了极大的负担。

如果不是她从未暴露过这一点，恐怕奥托早就该察觉到她的异常了。

即使是这样，她的存在也曾险些暴露。

如果不是一段记录数据产生了自我意识这种可能实在是太小了，小到连奥托也不曾关注，他早就该发现卡莲的异常了。

如今洛书处理了这个异常的数据，相关的系统运转的更加便捷，自然也没有任何问题。

卡莲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道具，因为她实在是和很多人都有着非常紧密的关系。

她是奥托最后也是唯一一个弱点，如果想要针对这个人做些什么，再没有比卡莲更好的选择。

除了和八重樱的约定之外，这也是洛书选择拯救这一段虚拟数据的原因。

在八重樱的意识回到现实之后，洛书习惯性地挥手告别，然后又被八重樱喊住了。

“卡莲呢？”八重樱面色略带不善。

在天命的数据库中，她亲眼看到洛书带走了那段虚拟的数据。

可当离开了数据库后，洛书和她道别，但并没有拿出来的意思。

对八重樱来说，这并不是一段虚拟的数据，而是卡莲的灵魂。

灵魂是一个非常不科学的话题，奥托数百年来同样在追寻这个问题的答案。

而这个答案，正是瓦尔特给他的。

这个名为瓦尔特的男人，数次在死亡边缘造访，却又安全离开，全凭他能够将自身的意识，或者说灵魂存贮在【理之律者】的律者核心中。

这对奥托来说，已经算得上人类拥有灵魂的明证。

而对八重樱来说，这个虽然并不清楚和自己的事情，却明确知道和自己关系的少女，就是卡莲的灵魂，充其量不过是有些残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