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兽的血脉。

他要尽力一搏。

第215节 第七十五章 幻梦（终）

“来的好慢。”奥托面带微笑地欣赏着眼前的一切。

他的表情格外从容，就连声音都柔和的不可思议，像是在和一位老朋友打招呼一般。

尽管洛书和他算不上朋友。

他没有回头，哪怕洛书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

眼前的一幕就好像是一出舞台剧，舞台上的奥托和卡莲演绎着一处温馨和睦的话剧，台下的奥托看的津津有味。

台上一个奥托，台下一个奥托。

“不过不得不说，你为我准备的这出舞台剧，其实有些老套了。”

勇者拯救公主，勇者和公主在一起，着实老套至极。

奥托摊开了手，面色坦然。

“我该叫你奥托，还是该称呼你为【虚空万藏】呢？”洛书低声问道。

“我觉得奥托会更好一点，你说呢，律者冕下？”奥托如此反问道。

奥托已经开始遗忘卡莲了。

不是说他忘记了卡莲的容貌，性格，而是说在一些更加细微的地方，他已经记不清了。

奥托曾经将所有和卡莲有关的一切全部储存在了机器中，这样即使再过多少年，他也绝不会忘记卡莲。

是的，在这方面，机械是不会出错的。

但驱使机械的人会。

“人类的灵魂是有极限的，”奥托淡淡地说道，“即使我通过科技手段，不断地重置我的身体，但是灵魂所能容纳的东西是有极限的。”

为了跨过这个极限，奥托曾经做过许多努力，但最终都以失败告终，最后不得不玩弄一些取巧的手段。

他将记忆中一些不重要的东西抹去，甚至是将记忆储存在不同的仪器中，当需要时才会再次唤醒。

借助这种取巧的手段，他已经坚持了很久。

但是人类是会疲惫的。

就好像钢铁在最后一刻之前都会努力工作，但当超越了疲劳极限之后，它就会瞬间垮掉。

奥托也是这样。

但他不想输，所以他只能和另外一个生物合作。

【虚空万藏】。

这个前文明的第一神之键，因为某种特殊的原因，居然诞生了自我意识。

一台机器，却拥有了自己的意识。

它开始渴求更多的东西，奥托，曾经就是这些东西中最重要的那一个。

奥托不知道【虚空万藏】拥有自己意识的原因，也不清楚【虚空万藏】为什么如此执着的想要得到他的身体。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奥托需要【虚空万藏】。

和人类不同，【虚空万藏】并不存在所谓的“疲劳”，至少在奥托的认知中，没有。

如果和【虚空万藏】融为一体，他的意识才能够长存不灭。

奥托妥协了。

现在的他，并不是奥托，也不是【虚空万藏】，而是两者加在一起所形成的怪物。

洛书并没有发现这个事实，奥托也没有。

在他的记忆中，自己还是奥托，【虚空万藏】还是那个一直诱惑自己，企图占据自己身体的古老的恶魔。

但是当梦境展开，同时有两位奥托存在之时，他们都明白了这一点。

洛书也明白了这一点。

“有什么想说的吗？”洛书问道。

奥托能够看穿梦境，甚至有多余的心思去欣赏这一幕。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能够挣脱梦境。

意识到真实，却无法返回真实，这就是洛书的力量。

从接受了神明的好意之后，她的力量层次甚至逐渐超越了律者。作为本纪元最出色的律者，洛书可以选择各种各样的能力。

在神明的帮助下，她可以将彻底掌握这一权柄。

无论是雷电芽衣的“雷”，抑或是西琳的“空”，都在此列。

而洛书选择了梦境。

这是意识之律者的能力，当能力达到最强大的程度时，梦境将会侵蚀现实，甚至将梦境变为现实。

奥托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已经明白了，击败洛书的可能已经彻底失去了。

凭借他手中的牌，根本不足以力挽狂澜。

奥托明白，这已经不是谋略能够弥补的层次了。

因为符华的原因，也因为当初的东征失败，奥托有一段时间对东方的文化异常痴迷。

尤其是军事战争。

在神州之地，如果览阅他们的历史，会发现他们的战争史上记载更多的都是些奇袭战役，很少有光明正大的战争被载入史册。

甚至连所谓的兵书，也是在教他们如何学会奇谋。

这不是因为神州的历史上只有那些“奇战”，而是因为光明正大的胜利根本没必要记入史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