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娜杰塔还想到了，自己的集合地点都能被林萧探知到，是不是革命军内部有什么内奸？

而赤瞳，则是想着林萧对她的一幕幕，虽然看似冷漠的对待，但实际上，林萧似乎一直都在她身边，看着她。

她甚至不确定林萧这么做，究竟是为了她，还是为了黑瞳，但不管为了谁，客观结果都是他都这么关注过她，这无法否认。

忽然间，林萧的身影，如同闪了下一般，凭空就来到了赤瞳的面前。

轻轻伸过手，林萧捏住赤瞳的下巴，强行逼迫她看着自己，微笑着说道：“你不是已经做了决定吗？为什么不敢看我，愧疚？还是……”

被林萧用这个动作控制住，赤瞳的小脸闪过一丝淡淡的红晕，但她没有挣扎，而是平静地看着林萧。

在林萧出现的那一刻，她就想好了，既然已经决定背叛了，她就应该有觉悟了。

在林萧这个深不可测的帝师面前，她觉得自己没有任何胜算，但……最多就是死罢了。

“为什么，你要站在黑暗的帝国那边？”娜杰塔忽然觉得自己非常气愤，她气愤于，林萧明明知道一切。而且林萧也明显不是奥内斯特那样喜欢玩弄权势的大臣，哪怕不站到革命军这一边，林萧也不应该看着帝国的黑暗完全袖手旁观。

因为，在林萧脚下的就是帝都之中，那些人民的呻吟啊！

林萧轻轻放开赤瞳，转过头，笑看着娜杰塔，道：“我没有站在帝国那一边啊，我现在，只是一个旁观者而已，否则，你以为上次我会放你走？你以为如果我想，还能抹不掉你们现在这个还没有完全成熟的革命军？”

“你难道听不到那些痛苦的人民的呻吟吗？！”娜杰塔怒气上涌，正义感爆棚，已经将林萧的身份完全无视掉了。

听着娜杰塔的话，林萧轻笑一声，道：“弱者只有呻吟的资格。”

这句话，是艾斯德斯的原话，被林萧随口拿来借用，当然他自己倒不一定真是这么认为的，只是他懒，懒到懒的再去自己想借口。

“你……”娜杰塔也听过艾斯德斯的这句话，此时被林萧重新说了一遍，顿时被顶的胸口发闷，气愤地瞪着林萧，一副即使死了也死不瞑目的样子。

见状，林萧不禁莞尔，忽然伸手拍了拍两个人的肩膀。

“这股沉重的气氛是什么东西？好了好了，我这次来不是要把你们留下的，我只是看看赤瞳的态度而已。”

这句话说出来，赤瞳的那琥珀一般美丽的眸子，忽然有些暗淡。

为什么，又是我的态度……其实我倒真的希望你能强硬地挽留我……

“赤瞳，你就这么丢下黑瞳了吗？”林萧再度看着赤瞳，从他的身上看不到一丝愤怒，语气也仿佛就是两个朋友在谈话。

赤瞳沉默着，忽然小声说道：“我这双沾满罪孽的手，已经没有资格拥抱黑瞳了……”

林萧嗤笑一声，摇了摇头道：“呵呵，什么是罪孽，你只不过是让一些几十年之后会死的人，提前了几十年死亡而已，宏观来说，没差！问题在于，你这样抛弃黑瞳，她会……很伤心的，这样做对妹妹是否太过无情？对亲人都无情的人，难道真的能做到对其他没有关联的百姓有情？”

林萧刻意将前面的话语平淡地说出来，只是加重了最后这几个字。

这些话，仿若刀子一般，狠狠地刺着赤瞳的心。

赤瞳脸上带着几分痛苦，为什么会这样，自己究竟是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