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让飞机避免被导弹击中,并且继续和华盛顿军方联系。爱莎小姐,客舱中的乘客就交给你们了,希望能让他们冷静下来。一千多名乘客若是一旦慌乱失控,会造成怎样的结果没人能够预见。”
爱莎知道中校说的是实话,因为之前飞机高度骤降,客舱中的座椅上氧气罩已经自动释放了下来,她当然不能让乘客们知道飞机正在遭遇导弹攻击,不然人类在极端的恐惧中很可能做出不理智的行为,这或许比被恐怖分子劫持更危险。
当生命只有‘奇迹’才能挽救时,这已经是足以让人绝望的境况,但是爱莎意外的发现,站在中校的旁边自己的心绪出奇的平静了一些。
“我明白了,林萧中校,我会努力让乘客们冷静,剩下的就交给您了,希望您能够带着大家平安降落地面。”
爱莎说完再不犹豫,回到了机舱后面,与其他乘务员一起开始了艰难的安抚工作。而林萧则是吸了口气,这次的任务恐怕是他加入马迪内兹以来最危险的一次。
驾驶民用航班和一群战斗机周旋,唔,刺激且有意思。
当然,他也准备了后手,实在不行,最后只能用空间能力直接连通这家飞机一起转移了,不过如果可以林萧并不想这么做,因为虽然能成功营救人质,但这么大一架飞机突然消失,后面却不好解释。
目前来说,他还不想因为这事脱离自己的航空队。
他蛮喜欢现在打灰机的工作。
“希望能够多坚持一些时间……”
电磁波捕捉到了飞机后方急速接近的导弹,林萧堪比超级计算机的大脑努力计算着导弹的轨迹,她伸手关闭了飞机的偏航阻尼器,这是飞机为了防止偏航翻滚而安装的装备,但此时的林萧却必须全手动驾驶,不能有丝毫的干扰,即使这干扰是来自飞机自身的安全装置。
正如林萧所言,此时的飞机更像是过山车,极限的偏转甚至将机身侧过了九十度。要知道民航飞机可不是战斗机,即使系着安全带,乘客们依然被飞机的翻滚甩成了一团,尖叫声远比欢乐谷高亢得多。
导弹再一次擦着机身而过,客机在战斗机的追踪下躲过了第二波。
临时作战指挥部中,杜兰准将硬生生地捏碎了手里的一支钢笔,墨汁顺着指缝间滴下染黑了桌面上的作战计划书,他却依然无知无觉,事实上从军近三十年来他还是第一次如此愤怒。
“这是谋杀!该死的,你们这群混蛋,脑子是被驴踢了吗?”
会议室投影屏的另一边同样是穿着大西洋联邦将服的军人,铂金色的头发披在额间,也遮挡不住岁月印刻的周围,他肩上挂着的是比杜兰准将更高一阶的少将军衔。
被一个军衔低于自己的军人怒骂,男子脸上却依然平静,或者该说是不卑不亢。
“我不能下达停火命令,希望你能理解,准将。”
“理解?萨兰德将军,那是将近一千名无辜民众的生命,你们都该上军事法庭!”
“即便是这样!”萨兰德的视线透过屏幕,在数千公里外通过卫星的信号凝视着杜兰:“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此时的飞机上的恐怖分子已经被制服,我们所能得到的唯一的情报只有一个自称马迪内兹中校的通话,您知道,准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更何况,即使说话的人真的是联合国维和部队的中校,我们也无法排除他是在被恐怖分子劫持的情况下给出了虚假的信息,你必须明白,它现在距离华盛顿已经不到200公里的距离。”
“但是,即便是这样,你们不能抛弃那些无辜民众,那是将近一千人!”杜兰准将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至于太过沙哑,但这显然并不是很成功。
对方说的不错,虽然他愿意相信女孩确实制服了飞机上的恐怖分子,但以常理而言相反被怀疑也是理所当然。毕竟以一个人夺回了一架飞机,这确实是更像是个人英雄主义的电影里面才会出现的情节。
“当然,我们也不愿意看到无辜民众的牺牲,并且无法排除飞机确实已经不在恐怖分子掌控中的可能——虽然我个人认为这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所以只要客机改变航道离开美国领域,我会下达停止攻击的命令。此外,本次通话会依照大西洋联邦军法会议的相关规定,所有的发言都将受记录并以公文呈报,我并不认为自己的决定有任何错误,杜兰准将。”
五分钟时间,如果在五分钟之内飞机不改变航向离开美国领域,空军就会继续发动攻击,这是空军下达的最后通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