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怀中沉重的包袱,严济帆将它重重扔在了桌上,随即踢了流风一脚,皱着眉怀疑的上下打量着他,“你能不能行?这点东西应该拿得动吧?”
这点?主子你是对这个词有什么误解吗?
狠狠抽了抽嘴角。流风眼前一晕,暗暗比划了一下包袱的大小,也就两只手臂的长度,也就半个人的高度,这么点东西,完全能塞下半个马车,他们是出去找神药的,不是去游玩的啊喂!
还有!他一大小伙,扛着这么个东西,不用掩人耳目,自身便能成为靶子!
“主子。”抬眸,无语凝噎的苦了嘴角,流风摸了摸受伤的心脏,深觉这世上已经没有爱了。
就在主仆两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叶绯色姗姗来迟,看着桌上的庞然大物,女子一时愣在原地,紧接着不甚优雅的翻了一个白眼。
“这么出去,想不被人注意都难,严大人,你是范吕派来的救兵吗?”
她知道严济帆很是担忧自己的安危,可也不至于如此大阵仗,而且她并不打算去南海,带着这些东西,恐怕连跑路都是问题。
垂眸遮住了其中的神色,叶绯色的计划除却流风知晓些许,其他人皆被蒙在鼓里,可是她不得不这么做。
认真的抬手摸了摸下颌,严济帆一脸认真的解释道:“夸张吗?可这些都是必用品,带在路上定会用得到。”
流风:“……”累了,已经不想和这个恋爱脑说话了。
额角缓缓滑下三条黑线,叶绯色指尖微顿,唇角缓缓绽开了一抹清浅笑意,“我们一路要躲避范吕的追杀,你确定要流风背着他?”
算了算了,忍!自己选的男人,跪着也要宠!
藏在袖中的手指微微握了起来,叶绯色用力闭了下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严济帆,大有你若再敢多说一句,我便要动手了的意思。
最后的最后,严济帆忍痛整理了一个小包袱,可看那分量,着实不轻。
叶绯色再三精简,在严济帆怨念的目光拿出了软枕、绣鞋、首饰等物,随后又将自己准备的药瓶银针等通通塞了进去,这才大功告成的拍了下手掌。
“好了,时辰不早了,我们要出发了。”主动赏了男人一个抱抱,叶绯色依恋的趴在男人胸前,轻轻叹了一口气,“万事小心,谨防范吕狗急跳墙,还有一切以自身安全为重,不准胡来。”
这男人一旦没了顾忌,总喜欢做一些富贵险中求的买卖,再加上有席彦清为他兜底,叶绯色着实担心他大展拳脚,将京城搅合的永无宁日。
笑而不语,男人既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叶绯色心中已有了猜测,最后只深深看了他一眼,便来到了府门外。
昨夜严翩翩几人已经将准备好的东西送了过来,行走在外银钱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他们纷纷留了一堆银票给叶绯色,现如今女子走出去,妥妥的小富婆一枚。
“阿绯。”抿了抿唇,严济帆眉宇间带着一丝不舍,最后还是亲手将她送上了马车,“我等你回来。”
“好。”趁人不备,叶绯色探手勾了勾他的下颌,随即莞尔一笑,渐渐消失了严济帆的视线中。
女子离开后,苍术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严济帆身边,“主子,范府那边动了。”
深邃的黑眸中柔情渐渐褪去,转而带上了些许阴冷,严济帆冷嗤一声,浑身气场一变,“一个不留。”这一次,范吕那边来多少人,他便杀多少人!
三人顺利出了城,一炷香的时间过后,叶绯色便敏锐的感觉到身后似乎有追兵,女子正在教请缨下五子棋,黑子一落又是五颗棋子,她促狭的眨了眨眼睛,巧笑嫣然的道:“请缨,我又赢了哦。”
苦着脸继续往脸上贴了一张纸条,请缨不服气的整理期盼,信誓旦旦的率下落下一子,“主子,再来!”
身后的小虫子自有严济帆帮忙处理,甚至一路上也已经安排好了接应的人手,所以请缨并不担心他们的安全。
以极快的速度再次杀了请缨一局,叶绯色慵懒的靠在身后的软枕上,闭目养神笑的神秘,“我猜,此时前往男孩的每一条路都布满了浓浓危机,所以我们跑吧。”
“啥?”一脸懵逼的眨了眨眼睛,请缨眼角抽搐,硬生生看着流风改变了方向,“主子,我们要北上?”南辕北辙,叶绯色究竟想做什么。
“请缨,你相信海市蜃楼吗?”没有回答她的话,叶绯色轻声询问道。
挠了挠脑袋,请缨无奈的探手,“没亲眼见识过,只是从书本或者人们的口中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