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节(2 / 2)

接下来的时间,他对于叔父的发言完全是左耳进右耳出,只是表面上保持得毕恭毕敬而已。

心中的烦闷,直到见到自己妹妹才开始缓解了。

将自己小小的妹妹拥入怀里,低声询问着学校的快乐事情。

初中生的妹妹带着清脆的嗓音诉说着学校的快乐,而母亲始终含着笑意看自己的子女们互动。

现世安稳,却又不安稳。

但是我土御门泰真,想要保护两个普通人还是能够轻易做得到的。

而且,作为稀世的大阴阳师,他直觉地认为,迦勒底的到来将会是一场契机。

也许能够改变什么,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将与你们同行。

而此时,正在步下梯子的藤丸立香打了个喷嚏:“啊啾。难道关西咒术协会现在就在议论我们吗?嗯嗯,没想到我们还是挺有牌面的。”

即便是脑补怪的藤丸立香,也难以想象到有人还没见面就有投诚的打算。

所以他只是和其他人一边说笑一边往外走。

然后本来的好心情就少了一大半。

关西咒术协会的人派来专车接送他们,但...怎么说呢?

一辆十分普通的车辆。

有些时候,从一些细节就能注意到了事情的真相。

因此即便接待的人再怎么如沐春风,八面玲珑,恭维和赞美的话一箩筐一箩筐地不要钱乱发,藤丸立香也清楚得很——自己这一行的接待规格,就是普普通通来形容。

“我突然想起来了,据说当年的信长,来到京都的时候,也曾经被掌管朝廷的天下人(公卿)甩眼色呢。”藤丸立香坐在后座上,声音没有太大,但足以让前座的人听到。

“也是呢。毕竟信长公的豪迈风流,雄心壮志,难以为世人所接受。因此才身死族灭,令人深思啊。”接待的这位,嘴皮子也不差,随口就是言辞交锋。

你自诩信长公,把我们当做是骨瘦如柴的公卿?我看你用信长自诩怕不是死得快啊。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两人其实都没怎么暗喻,实在要说的话,是直接硬怼。

于是藤丸立香笑了笑不再说话。

前面那接待人员自觉口才堪比王朗,把这乱臣贼子两句就说停火了,得意非凡。

[雪乃和诗羽,你们觉得怎么样,这家伙水平好一般啊。]

[确实,还真的就顺着我们的话说下去,真把我们当信长公了。水平好次,怕不是平常接待的也是不怎么在意的小组织。]

[别说了,越说我越是恼火。]

用着大魔术师们支援的耳环道具通话的霞之丘诗羽终于忍不住了,她冷笑地说:“啧,没想到阁下居然真就把我们当信长了。人生五十年,灿烂便可。难道要效仿德川乌龟,忍到仇敌尽死,欺负孤儿寡母不成?”

接待员瞠目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是后面那句骂德川的话听起来还蛮爽。

毕竟大家也懂,留在京都的人,一开始就不是真的完全想留。要是能像平安时代一样吃着阴阳寮的俸禄,又或者说江户那边有大把大把的好处,谁不想去呢?顶多让一支族人留守。

所以起码,在他们心中,那位德川可不是[东照大权现](德川家康死后的神名)这样的神君。

因此他不说话了,只是带着尬笑岔开了话题,和迦勒底的人介绍着路上时所能看到的景色,用一种炫耀的态度晒着他们的悠久历史。

话题还挺多的,所以气氛慢慢缓和下来了。

藤丸立香却在思考一件事情——该怎么装一波。

一八二、和这群虫豸在一起,怎么能搞好...(5k3)

从这个喋喋不休的小基佬的态度来看,关西咒术协会是真的不怎么重视自己一行。即便是提前送上了拜帖,稍微做了个样子,对方也只是随手派出一个人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便是那群眼高于顶的家伙,真的会这么不智?

如果抛开我们这边所有人的年龄上的成见,单纯看迦勒底所做下的实绩,自然会明白是怎么样一个惊人的情况:

千叶的玛门退治事件虽然是保密,但后来隐约在超凡者之间有了隐秘的风声传出;

福冈支部与天满宫的战斗,迦勒底连续两次挫败了七罪宗的阴谋;

东京塔上的异变,就连在东京的几大知名势力也没有应对下来,却被迦勒底一众给收割了;

千叶市的扫荡,展现出了他们强硬的态度,与寺庙、神社的合作博得了名声,也暴露出了实力;

而在伦敦中的出彩表现,在接近启示录级别的大事件中依然获得了头等功,足以表明迦勒底即便是在国际上也是前排梯队;

再加上最近千叶市的劣质死徒事件...关西咒术协会就算再脑瘫,上面的主事人真就没有一个是正常的吗?

藤丸立香盘点了一下自己组织的战绩,自己也稍微吓了一跳,但也疑惑上了几分。他更加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那个口若悬河的家伙。

这下,他隐约感觉到了一丝隐秘的波动了。

耳边似乎响起了某个少女恶作剧成功的笑声:“恭候光临,藤丸大人。”

所以,还是有聪明人吗?

藤丸立香收敛住神色,望向了窗外,汽车若无其事地穿过了严密把守的正门,进入了一条通往了幽静园林的石道。

这里是京都上京区,鸭川对岸西面,是松柏相间,梅樱互映的京都御所。

在广大园林深处,有一座刺柏木建筑,名为小御所,是过去皇室接见将军、幕府使者与大名的地方。

曾经与土御门泰真私下见面的土御门当家,土御门泰元听到了一阵嬉笑声,心中不悦。

果然...乡土之人的泥腿子们,没有家世的沉淀,在这种场合居然还能如此不遵守礼仪,实在是让神社蒙羞。

然而,他表面上依然还是面带笑容:“战场原殿,不知道为何发笑啊?”

“实在失礼了,不过是见到了迦勒底来人,听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罢了。”黑色长发中有着像是挑染的粉色发丝的战场原黑仪,愉快地展开了扇子,阿拉阿拉地叹息着,“没想到啊,迦勒底来人,居然不是特事局那边的试探,而是另有打算呢。”

在偌大的室内,她穿着华丽如和服的巫女服装,落落大方,头上那毫不遮掩的金黄狐狸耳朵一动一动的,散发着惊人的魅力。

在场的人却不敢贸然抬头看她,努力地下头去品茶,似乎这一杯茶中有着什么特别的滋味。

这个女狐狸,就是喜欢把话说一半藏一半!

土御门泰元深吸了一口气,倒是不在乎她继续说下去与否,而是看向了殿中其他人:“诸位!这一次之所以请来各位,完全出我的判断,此时我等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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