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琴里却在他的面前，用最为纯粹的意志凝练压缩而成的剑意，狠狠贯穿了他的心神！

即便对方没有此等恐怖的神力加身，这股惊世骇俗的冲天剑意就足以正面将他击溃！

剑招？剑术？心法？剑诀？

在这一刻似乎全都失去了意义。唯有一道剑意神髓闪耀无比！

“这，便是你的剑之真意？”中年男人沉声道。

“一往无前、睥睨天下，即便观视之下也能够感受到那股威灵压身的恐怖气势！”

“那么你呢？”

琴里负手而立，眼神之中激荡着丛生剑意。在这一刻少女便是一柄逆天而立的锋锐长剑，世间万事万物不过一斩便消！

而少女的质问更是带着缕缕摄人心神的剑意威慑！

“作为一名人间剑圣，你的剑意又为何，你的道...又是什么！？”

“......”

但面对质问，中年男人却沉默了。

并非是他不想给琴里一个准确的回答、也并非是在气势被琴里直接压制难以开口说话。

纯粹只是因为他...没有剑意，没有道。

一切都似是而非，剑意似乎触手可得、剑道真意近在眼前。但是每当他沉下心身细细感知却始终无法洞察本心，剑意就像是从指缝之中溜走的泥鳅一样...

他因为这一点而感到不解、苦恼...直到最后的癫狂、颓废、失意。

他从主神空间当中一名飞速崛起的剑道天才逐渐没落成了一名没有人认识的落魄大叔，其中的无奈与苦涩大概只有他自己心中清楚。

每当再一次感受到剑意翻腾之时，他已不再像年轻时一样去紧抓那一缕剑意，而是直接选择放弃，喝上一口闷酒、抽上一支香烟，在独自一人的家中嘲笑着自己毫无任何才能天赋可言，即便钻研剑道半生，却最终止步于此再也无法寸进。

自己，已经废了。

再无任何战意可言的他只是醉生梦死般的游离在不同的副本世界之中，仅仅保持着自己的性命不丢，就像是苟且偷生的老鼠一样，窝在无人知晓的阴影之中得过且过。

直到，他在某一次副本之中见识到了真正的剑者。

。

。

(⊙_⊙)

第888章 剑道已成（第四更）

拥有去冗存菁几近完美无瑕的剑招，怀揣着对剑道的热枕和执着，待人的礼仪，广博的胸怀皆是拥有。

更是在一次次的战胜之中登临剑圣之位，尝尽人间苦楚喜悦，终于在最后以剑悟道，阐明自身。

以剑求道，不在于多么完美无缺的至高一剑，而是在于自身内心的历练。

这个道理，是他在那个副本当中所得到的教诲之一。

内心的历练？

中年男人并不知道究竟何为内心历练。但是他唯一知晓的是...当他望见那名剑圣放弃了兵解成仙的机会、散离自身意志，将所有的血液洒遍万千长剑之上，只为了守护人间和平，争取到一天延缓时机。

在那一刻，如同乞丐一般蜷缩在树洞之中的男人，终于感受到了内心的跳动。

这是剑者对剑者的触动，同样也是对那份守护剑意而发自内心的动容。印入眼帘的那个场面，他永生永世都不会忘记。

万千包含了剑意精血的长剑宛若通灵意志，早已经逝去了生命的剑圣在那一刻仿佛是得到了新生。

万物为剑、剑为自然、而自然即为生命。

无论是绝世好剑、还是一柄普通铁剑，在那一刻皆为剑圣最后一剑，并非是对敌人发动了攻势，而是包围着人类最后的希望之地，化作了一道坚实的屏障，挡下了毁灭之神的脚步，为人间争取到了最后的时机。

自己，远不如他。

那份为了天下苍生而选择奉献和守护的剑意，他万万不能触及。

但是，自己也并非是没有任何挥动手中剑的理由。

在从那个副本离开，回到了主神空间之后。

中年男人重新整理了自身，换掉了陈旧的衣服、挂掉了满脸的络腮胡，剃掉了如同杂草般的干枯头发。

他虽然没有一朝顿悟，却也在那位剑圣的牺牲之中感受到了心灵的触动，重新焕发了生存的意志。

原因也很简单...

他想要效仿那位剑圣，寻人证得自身之道。

剑不能成道，唯人可以达道。

“以求试炼来证得吾身。”

中年男人睁开了双眼，平静地望着不远处的琴里。而真正静下心来的他，不再有任何的迷茫和犹豫。

“来把。”琴里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