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轻敲窗门的声音将画萱吵醒了。
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摸了摸因为靠炼器炉更近而变得滚烫的右边脸颊。
窗户外面,敲窗的声音一直持续响起。
但画萱脸上却是习以为常的神情。
她打开了窗户。
“吱!”
小地鼠正站在她的窗户外面,迎着金灿灿的晨光伸出自己的爪爪和她问好。
画萱伸出手,在小地鼠抬起的爪爪中心拍了一下,“等一会儿我,我洗个脸就出来。”
画萱速度很快,没让外面的小地鼠等待太久。
她门口已经蹲守了一大群小地鼠,画萱和小地鼠们一起,一大支队伍浩浩荡荡的往林子深处走。
今年,是新神殷念开创新世界的第一年。
经过漫长的战争后,他们终于迎来了珍惜的和平安稳,朝着盛世迈进。
就算这林子看起来有些幽深。
但一个没有什么战斗力的画萱,带着一群战斗力不算高的小地鼠,也不会担心在林子里收到什么伏击。
到了固定的位置后。
画萱这样的废体都能感觉到周围的灵力浓郁的令人只是深吸一口气,便觉得残留的困意尽数消散。
“好了。”画萱缓缓吐出肺腑之内的浊气,“我们开始吧!”
她神色变得非常严肃。
身后的小地鼠们重重一点头。
大家排成了一个整齐的方队,由画萱站在最前面,她摆开架势。
出拳!
出腿!
深呼吸!
“哈!”
“嘿!”
林子里不断传来她的声音,“对,手打直!”
“安菀说了,这样才能达到锻炼的最好效果!”
“吱吱!”
小地鼠们情绪饱满的回答她!
画萱一边打着安菀教给她的这套强身健体操,一边说“大家跟着我一起做。”
“我们要努努力,争取活到三百岁!”
小地鼠们本来寿命就没有很长。
而画萱,她天生废体。
自然不能和那些可以修炼的人比。
但谁让殷念是她朋友而且成神了呢。
有了神明的偏爱和祝福。
她的寿命自然也不会短短数十时光。
但,终归还是有区别的。
画萱打完一整套操之后,大汗淋漓。
这一套操还是安菀专门为她设计的,小地鼠们打了也说好,慢慢的,就由画萱带着它们一起打了。
“行,今天就打到这里!”
画萱擦掉了额头上的汗珠。
面前的小地鼠们一哄而散。
它们还要去工作呢。
给大家送送东西什么的,还负责挖房子地基啥的,和那些沙虫合作。
每天都不少赚呢~
而画萱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
却看见了一角红色。
不是殷念的红色,她能辨认得出。
画萱脸上没什么神情,脚步不停,“玉呈?”
玉呈从树后走出来,看着笑了笑。
“你也出来做锻体操啊?来迟了,我们已经结束了。”
画萱毫不在意的摆摆手。
玉呈身上的袈裟和阳光融合在一起,金红两色撞出分外瑰丽的光影斑点。
“如果想要增长寿命。”玉呈突然说。
“你可以去找殷念,她现在是神明,为你重新塑体,并不算是难事。”
画萱停下了脚步。
“你是来说这个的吗?”画萱拍了拍裙边上沾上的草尖,“我当然知道,但规则的制定者就是殷念,你的意思是,让殷念打破自己定下的规则?”
“她当然可以做到,甚至如果我想要的话,即便是开口要无限生命,她也会给我。”
“但是。”画萱眉头慢慢皱了起来,“我并不想无限的生命。”
“而且,我的寿命长短,和你没有太大的关系吧?”
其实从之前画萱就很想说了。
玉呈不去诵经念佛,总是跟在她身后做什么?
之前大战还未结束的时候,尚且能说是为了跟在她身后保护她,毕竟其他人都有自己的职责所在,玉呈么……周少玉老说他就是一个看起来很闲的和尚。
所以大家让他守在最弱的她身边,画萱尚且能理解。
但现在么,画萱抿了抿唇,还是没忍住说“玉呈,这种事情你说过一次就够了,别再问我第二次。”
“尤其是不要去念念面前提,知道了吗?”
想到玉呈可能会去殷念面前叨叨这件事情,甚至会将殷念说到心动的场面,画萱就忍不住瞪圆了眼睛警告他,神色也变得凶巴巴的。
玉呈看着画萱靠近过来。
袈裟上纵横交错的金线在林间山风的浮动下,像是浮光叠影的海浪。
他比画萱高,两人靠近了,玉呈的影子能完全将画萱笼罩住,他盯着画萱,不知怎么的,突然弯唇笑了一声。
画萱觉得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玉呈“你现在不怕我了?”
以前画萱不会离他这么近,更不用说怒气冲冲的对他说话。
画萱甚至没能在第一时间明白他的意思。
想了想说“我最好的朋友都是神了,我当然不怕你了!”
说着,骄傲的挺起了自己的胸膛。
况且她又不是傻子,就算一开始因为刚见的时候玉呈对她喊打喊杀的,让她有些害怕。
可后面大家一起并肩作战的时光又不是假的。
她怎么可能还害怕他?
画萱觉得玉呈怪怪的。
她往前走了两步,见玉呈还要跟,连忙摆手说“你抓紧时间去跪你的佛念你的经吧,我这边忙着呢,别跟着我。”
玉呈如她所愿停了脚步。
看着画萱离开的身影,玉呈突然朝着后方一处虚无空间说“你听见了吧?我就说了她不会愿意的。”
玉呈身后的空气如水波般晃动起来,没过多久,殷念就出现在玉呈身后,她还看着画萱离开的方向,“啧,真固执啊。”
殷念无奈耸肩。
“她不会听我的,倒是会听你的话。”玉呈还挺有自知之明。
“我当然知道了。”殷念理所当然道。
玉呈“……”
他眼神控诉的太过明显,殷念轻咳了一声“我去说,画萱也不会有丝毫动摇的,所以才要一个个来,慢慢改变她的想法啊。”
“那总不上一上去就是我,那劝说她的人肯定按照和她的关系来说,得由远及近了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