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不回来......”
凯特琳用双手撑着自己的下巴注视着李维司,如宝石般的浅蓝色眼眸倒映着青年的俊秀身影。
这近乎完美的五官和眉眼在海克斯流明管的光芒下仿佛在隐隐绽着光晕,似乎再完美的艺术品也无法与他相提并论。
他的唇角,他的浓眉,他的眼睛,他的肌肤,每一处都凝聚了自然无比专注的雕琢精血。
让人只是看着他,就有了曾经第一
个抬头眼望星空的人类感受的震撼与沉醉,不单纯是异性之间的吸引,似乎升格成了更加深邃的东西。
当然,再完美的外貌,也就是那样,即使是星空,看久了也会腻。
同时,凯特琳也深知外貌是最具欺骗性的东西,同时由于自小便在这个所有人都戴着面具的上流社会长大,她学会了识别人心。
她能通过一些细节轻易看清一个人的本质,但眼前这个青年却仿佛笼罩在一片迷雾之下。
凯特琳有些束手无策。
事实上,对于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生活中的神秘学者,凯特琳最开始是带着歉意去相处的——毕竟因为谨慎把无辜的李维司给逮起来审问了一番,对此凯特琳一直是抱着歉意的。
原以为这是个不好相处的人,但在她展现了足够的善意与歉意后,她发现这个青年其实性情十分温和有礼。
并且随着之后的了解与相处,她越发对这个名叫华生·福尔摩斯的艾欧尼亚学者产生了好感。
即便她依然看不清这个人的本质,但他理解自己,这就足够了,这至少让凯特琳有了可以吐槽的对象,至少她的行为在华生那里得到了肯定。
这点杰斯比起来就差远了,他总认为自己做的事情不合身份,自己要安全的待在家里,做那高高在上的吉拉曼恩家的大小姐。
可是人人都这样,那皮尔特沃夫谁来守护?
凯特琳与众多上层人士不同,她有着强大的社会责任感,如果让她去学什么插花、在舞会上跟那些假言假语的少爷小姐谈论他们压根不懂的艺术,那才叫折磨。
“你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
凯特琳轻声呢喃着,鬼使神差地,她左右看了看,又抬头注视着大门,在这寂静的环境里,在这仅有二人的房间里,她的呼吸慢慢变得有些急促。
现在没有人,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凯特琳抿了抿丹唇,她动作小心地下意识爬到桌上。
臻首微微抬起,伸手撩起掉落的蓝色发丝,脖颈如玉且修长,玲珑优美的身体曲线完美的展现了出来。
一双混圆修长的大腿在贴身的长裤下显得格外诱人,仅仅只是那裤腿与蕾丝短袜间的一抹肌肤,便让人炫目。
一双浅蓝色的眸子紧紧地盯着眼前沉睡的青年,仿佛一只谨慎靠近的狍子在犹豫是否要舔一口。
不过最后也只是小心翼翼地伸出青葱修长的食指,只是轻轻触摸一下,如同触电一般,凯特琳迅速收回手,连窜三两步跑到阳台上装作观景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见李维司没动静,她无声地松了口气。
我到底是怎么了?
凯特琳有些奇怪地想着,她承认自己对华生有好感,毕竟性格相合,又有默契,三观相近,学识渊博,人还帅到惨绝人寰,对这样优秀且契合的人产生好感是很正常的。
但也太快了吧,我跟他认识才半个多月,不行,凯特琳,这样可能会是悲剧收场,你得冷静冷静。
凯特琳不敢再回到客厅里了,只好无聊地趴在阳台上,冬季的皮尔特沃夫虽然不冷,但在深夜海风的不断撕扯下,只穿着很薄的家居衣裙的凯特琳也感到自己的体温在不断被夺走。
她咬着贝齿,抱着双臂,身体一会儿打个冷战,同时侧耳倾听花园那边的动静,免得自己父母突然回家,偶尔回头看一眼安静地躺在沙发上的李维司。
再看最后一眼。
怎么感觉像是我藏了个野男人在家里。
凯特琳这样想着,白皙的脸颊逐渐爬上晕红,她转身背靠着阳台,一双浅蓝色的眸子注视着灯光下的青年,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声声惊呼,这些声音吸引了凯特琳的注意。
她正要观察发生了什么,一个转身,被突然其来的金色耀光晃花了眼睛。
“天哪,那是......”
凯特琳轻轻惊呼,微微眯着眼睛注视着那壮丽的奇观,那贯彻天地般的金色光束。
不知怎的,她想起了李维司。
等到刺破阴云的光束消散后,她带着满心的疑问站在阳台上又待了一会儿。
最后在好奇与寒冷的催促下,凯特琳漫步回到房间里,她围绕着李维司开始踱步。
这样过了很久,一个漂亮的转身,她坐到李维司面前的茶几上,翘着二郎腿——从蔚那儿学来的——左手搭在膝盖上,右手撑着下巴,定定地注视着眼前的青年良久。
“是你吗?”
她轻声问道,身体有前倾的趋势,并不想做什么,只是侦探的下意识动作,想更近的观察——凯特琳对于自己的感情还是非常珍惜的。
即便发现自己对眼前的人有好感,在得到承诺和确定眼前人的人品之前,她也不会做出白给的行为。
毕竟吉拉曼恩夫人从小就教导凯特琳,要懂得识别包裹在糖衣和蜜饯外表下的是青果
还是烂梨,而凯特琳自己也见过太多谎言和背叛,在这些外表光鲜的异性中尤其频繁。
“不是!别想了!想那么多也不会是你的!”
而这时候一道愠怒的清脆声音响了起来,像是一个顽劣的女孩在生气。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