胶体般的沉浊空气被一道蹦跳着的身影搅动吗，蓝色的两条长辫在灰霾中若隐若现，朴素的童谣被甜美的嗓子哼唱着，似是那迷雾礁石上的海妖。

突然，炸雷一般的声音传来，空气中的灰霾似乎都被惊吓。

哼唱的声音停滞一秒，随后继续更开心地哼唱起来，

远方的遗迹伴随着童谣被再次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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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维司走到之前过来时候经过的地沟区，地沟区里依然有那些炼金男爵的手下在蹲守，两人这次没有用身份牌蒙混过关，伊泽瑞尔全程都在潜行状态，李维司则通过星界行走穿梭。

在两人走到地沟区的天井广场时，脚下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连带着闷雷般的轰鸣。

灰霾遮蔽了视线，但他和伊泽瑞尔都知道，恕瑞玛遗迹连同那位可敬的天神战士还有虚空监视者一起被再次埋葬了。

“传说似乎被久远的时光扭曲了。”

伊泽瑞尔望着矿坑的方向神色复杂。

“你知道的华生，作为一个探险家，我去过很多地方，但无论是哪个地区的传说，有关天神战士的内容都出奇的一致——他们都是一群残酷且暴虐的暴君，被称为暗裔。”

“但这位天神战士，老实讲，我不认为世界上有任何人比他的品德更崇高。”

“这样的天神战士，是怎么被人们敌视成暗裔的呢？”

李维司沉默地看着遗迹的方向，叹了口气。

“飞升者们都是以人的心灵去驾驭神的力量，因此恕瑞玛才会要求每一位飞升者都必须是品德与意志上的楷模，但仅仅是这样并不足以驾驭飞升之力。”

“凡人是极易被腐化的，天神战士也是凡人——心灵的凡人。”

“至于他们是怎么堕落成暗裔的，个中缘由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李维司摇摇头：“你只需要知道，遇见堕落的天神战士，也就是暗裔，赶紧跑。”

华生似乎对恕瑞玛的历史很了解，至少有关暗裔和天神战士的事情，即使是对恕瑞玛历史有所研究的莱米尔舅舅也知道不多。

伊泽瑞尔在心中想着，准备哪天带着笔记本去采访一下华生，搞不好能看清一些那隐藏在历史迷雾中的庞大帝国的身影。

因为现在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一点多的样子，海克斯压力升降机已经停运了，李维司和伊泽瑞尔不得不坐在地沟区的天井广场上凑合一晚。

虽然这个天井广场看着像是废弃垃圾场，但绝对比地沟区的其他地方更干净。

至少没有什么强烈污染的工业废水，毒气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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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七点，伊泽瑞尔被一阵不断接近的刺耳的尖啸声吵醒，他一个激灵，随后睁着惺忪的睡眼艰难地站起身，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我现在很怀念家里的软床。”

“升降机到了。”

李维司站在天井广场的围栏周围，抬头看着突破灰霾封锁发出刺耳尖啸的海克斯压力升降机抵达天井广场，伊泽瑞尔很快把古恕瑞玛的事情暂时抛到脑后。

“芜湖~”他欢呼一声跑向天井广场的登舱阶梯。

“我一定要回皮尔特沃夫好好吃一顿！顺便找乍礼家换套新的探险家皮夹克，他家只要有质量问题包换。还有润发乳，这几天下来，头发都分叉了！”

质量问题？就这种强度的探险，任你再结实的皮夹克也不够折腾的，义正严词薅羊毛是吧。

李维司翻了翻白眼扛起奇妙时间棺材走上登舱阶梯，心中为那家名叫乍礼的探险家用品店默哀，招惹上伊泽瑞尔这种顾客，属实是不幸。

两人乘坐海克斯压力升降机一路回到皮尔特沃夫的商业区，随着海克斯压力升降机的上升，能明显感觉到气氛的不同。

不论是从同样乘坐最下层座舱的祖安平民还是透过玻璃看到的祖安城市。

从地沟区那种被抛弃的绝望氛围，到中层那些困窘到麻木的祖安工人，再到上层从那些提供非正常服务的酒吧里满脸笑容摇摇缓缓走出来的皮尔特沃夫绅士。

这让李维司想起之前不知道听谁说过的一句话，如果想要初步了解祖安，从皮尔特沃夫开始乘坐海克斯压力升降机最下层座舱直达祖安地沟区。

这样一个来回，你就初步了解它了。

等到海克斯压力升降机到达皮尔特沃夫，最下层的座舱里站着的只剩下一些皮尔特沃夫的环卫工人、下水道清理人员还有一些贫穷的海克斯科技学徒。

“我闻到蓝宝石街罗莉安蛋糕坊的香味了。”

伊泽瑞尔靠近李

维司小声说道：“我觉得我们该开一个庆祝会，庆祝探险圆满成功——当然过程可能有那么一点小瑕疵，不过这不影响。”

丢了两枚女神之泪外加一件女妖面纱，啧，小瑕疵。李维司在心中吐槽道。

“可以。”他考虑一秒，微微点头，虽然在最后关头被金克丝抢走了一些东西，但总的来说也算所获颇丰。

首先是确定了自己与恕瑞玛确实有足够的联系，这可以为找回失去的记忆指明方向——就很怪，穿越前的记忆一清二楚，穿越后的记忆反而遗失了。

其次也得到了遗迹里那扇太阳圆盘的控制权，虽然由于虚空监视者的远古，自己只能远程调用一些能量，但这也足够了。

太阳圆盘那引来的可不是一般的力量——那是飞升之力。

转换为破坏性的太阳射线的话，基本是没有人能够正面硬抗。

最后还得到了一口神奇的时间棺材和魔法书，足够了。

李维司也不想把生活过得苦大仇深的样子，经过紧张刺激的探险，成功之后好好庆祝放松一下也好，惠而不费的事情。

不过考虑到精神和身体上的疲惫，便又说了一句：“我得先回家休息一下。”

“当然，我也得回家在我那亲爱的床上舒舒服服的睡上一整天！”伊泽瑞尔揉了揉自己的腰：“我总是不能习惯在坚硬的地面席地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