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卡莎，你要去哪儿？”

这时候，她听到李维司的问题，微微怔然。

我要去哪儿？

卡莎沉思几秒，有些茫然地环顾四周，高天之上洒下亘古的孤寂星辉，耳边是经年肆虐的荒漠大风，眼中是荒凉的大漠、碎石还有这伫立不知道多少年的风蚀石林。

我要去哪儿呢......已经没有家了。

她将脸埋进双膝：“我，我不知道。”

过了几秒，

“大概没有目的地吧。”她轻声呢喃着。

“在大塞里游荡，猎杀一些虚空怪物，救一些人，为那些无力战斗的人战斗，尽管他们都害怕我。”

李维司有些沉默下来，偏见和愚昧是相当可怕的东西，即便是现代社会的蓝星也无法杜绝，更别说以部落制社会为主的恕瑞玛了。

想让那些人接受卡莎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没关系，这个世界上抵抗虚空的人虽然不多，但却也不是没有，卡莎并不是孤独的，我或许可以为她做些什么......

更何况人家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她把自己从艾克塞的巢穴里就出来，现在自己只怕已经成了怪物身上的一部分了。

李维司沉思几秒，心中有了一个想法，建立一个抵抗虚空的组织，就像光明哨兵那样的组织。

自己在这方面有着独特的优势，且不说自己曾经可能是恕瑞玛皇帝，拥有对飞升者、暗裔们极强的号召力——暗裔不好说，但至少从卡里坎的态度来看，狗头自己应该可以指挥得动。

而驱灵人卡里坎虽然只剩下灵体，但有皮尔特沃夫的太阳圆盘加持，大概相当于泉水塔。

皮尔特沃夫又是相当于世界中心的发达城市，自己在那里也与几个大家族有不错的关系，菲罗斯家族、吉拉曼恩家族，希尔科应该也能扯上些关系，很适合作为组织的总部。

更何况等阿比盖尔制造出续航极强的海克斯科技双翼机后，自己可以在世界快速旅行，在收集世界符文的时候便可以寻找世界各地抵抗虚空的人们，将他们联合在一起。

众人拾柴火焰高嘛，面对虚空这种世界公敌单打独斗总不是个事儿。

当然，这只是个粗略的想法，真正实施还需要从长计议，自己到底要建立一个怎样的组织、后勤该怎么解决、信息渠道哪里来、组织内部的纪律之类的。

李维司不准备建立一个像光明哨兵那样的松散组织，对抗虚空不是闹着玩的——从光明伞兵的许多铸币操作也能看出来一个松散的组织效率有多低。

从这次来看，各地的虚空组织已经开始频繁唤醒虚空的行为了，要有效消灭这些害虫，集权才能效率最大化。

他甚至还有更进一步的想法，比如......重建恕瑞玛帝国。

当然，这些都要等自己了解清楚过去发生了什么事才好去实施，而且真正去做的话问题还蛮多的。

阿兹尔是第一个问题，一个国家总不能有两个领导人吧？

还有就是泽拉斯，这几把可是连巅峰时期的雷克顿和内瑟斯联手都打不过的存在，而且他成为奥术灵体以后力量在不断增长，很难说现在到底是什么水平。

不过先把卡莎拐到手再说，到时候再放出消息，卡萨丁闻着味儿就来了，这可是抵抗虚空的两个强力英雄，能得到他们的帮助对抗虚空也会轻松一些。

想到这里，李维司试探性地问道：“如果没有切实的目的地话，要一起同行吗？”

短时间的同伴，好像也不错。卡莎躲在兜帽下先是惊喜起来，淡紫色的眼眸闪闪发光，但随即又想到等他离开卡利克塞，自己大概就又是一个人了，便有些意兴阑珊起来。

那样的话，还不如没有同伴。她抿了抿小嘴，抬头看了一眼李维司，脸上露出一丝歉意，有些艰难地摇头：“不了，我们明天就分别吧。我会给你留下足够走出卡利克塞的水和食物。”

李维司：......？

没道理啊，卡莎没道理拒绝我啊。他有些愕然，“能冒昧地问一下为什么吗？是不信任我？”

卡莎沉默几秒，微微摇头，解释道：“我一直都是一个人，以前是，现在是，将来大概也是吧。如果与你

同行，分别过后，我怕我再也无法忍受身处虚空的孤寂了。”

哦，懂了——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不曾见过光明。

这可太好解决了，直接给你拐跑不就行了？李维司沉思起来，既然不是讨厌自己或者不信任自己这种理由就好办。

哼，想逃？

别怪我用出卑鄙的手段了。今天你是接受我的报恩也好，不接受也罢，由不得你了。

李维司心中对卡莎说了声抱歉，然后脸上露出悲惨的表情。

“不瞒你说，我也是因为对抗虚空才掉进艾克塞的巢穴的，几天前我还在远在千里之外的皮尔特沃夫，那是一座非常美丽的城市。但是几天前，皮尔特沃夫地底的虚空监视者被唤醒了......”

李维司将自己对抗虚空的经过给卡莎讲了一遍，不过有关飞升者和自己飞升的事情隐去了，只说自己是跟虚空的怪物战斗。

这样说的原因主要是现在泽拉斯满世界搜索阿兹尔的血脉，想彻底消灭古恕瑞玛帝国皇室血脉，杜绝阿兹尔复兴恕瑞玛的可能，希维尔就快成丧家之犬了。

连阿兹尔的血脉都被这样追杀，那可能是恕瑞玛皇帝的自己不得被他抓起来点了天灯啊？！

这种关乎身家性命的事情，李维司的想法向来是多一个人知道多一分危险，尽管卡莎在背景故事里是一位闪烁着人性光辉的英雄，但毕竟没有跟她实际相处过，留一点防备无可厚非。

如果碰到一个英雄就和盘托出自己的一切......我超我不好说了。

到后来，李维司甚至提到了最开始在德玛西亚时的经历，表示自己和虚空已经是老对手了。

“就这样，我掉进了虚空通道里，不知怎么就到了艾克塞的巢穴里，大概是因为虚空通道也跟那里有链接吧。如你所见，我现在灵体处于重伤状态......”

李维司说着甚至升灵将自己不断溃散的灵体展现给卡莎看，然后回到身体，垂头丧气地说道。

“我现在没办法施放魔法，对这片沙漠大塞也相当陌生，如果你抛下我，那我大概只能成为艾克塞的口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