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司点点头：“之前我忘记了来到符文之地的漫长岁月自己曾做过什么，但这次恕瑞玛之行让我明白了一些事情。”

“我确定我是恕瑞玛帝国的开国者，我带领恕瑞玛人创造了瑰丽的文明，我曾登临那至高无上的宝座，与星灵共谋，与虚空对抗。”

“我是李维司，也是太阳皇帝一世。”

在相当平凡的一栋小楼里，没什么值得纪念的一天，李维司轻声将那波澜壮阔的历史浓缩在了一句话里。

像是站立于时间另一头的旁观者，见证一切事物的沉淀。

毕竟，昨日已成历史。

“至于这些造物。”他拿起桌上的设计图纸。

“还记得吗？我曾说是在梦里梦到的，但其实那些都是我的世界中切切实实的造物，通过那些无比智慧的科学家们的手创造出来璀璨结晶。”

李维司看了看双翼机，有些惭愧地笑笑：“我只是个知识的搬运者罢了，盖尔。甚至可以说是——”

“维司想说自己是剽窃者吗？”阿比盖尔摇摇头。

“我对此并不认同。维司从没有想过侵占那些造物创造者的荣光，哪怕是自行车的署名你没有写上你的名字，我猜那些陌生的名字就是这些造物的实际创造者吧？”

“是的。”

阿比盖尔微微低下头：“与维司相比，我倒是实实在在的剽窃者，我无耻地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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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1节 第十八章 卡莎的野望

“那是你应得的，盖尔。我只是粗略地叙述了一遍，许多细节和设计原理可能因为记忆而错乱，仅凭我的叙述将那些造物实实在在于符文之地创造出来的这个人是你。”

李维司注视着少女，认真地说道：“你从头开始创造他们，拥有与这些造物的创造者齐名的资格。”

“可其实那创造性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我做的只不过是实际去证实。”阿比盖尔那蝶翼般的眼睫微微低垂，晶莹的眸子也变得暗淡一些。

“难道证实就不算创造的参与者了么？”

李维司见她似乎有些emo了，思考片刻，找了一个非常完美的角度去劝说。

“我的故乡有很多学者只是提出猜想，但却没法去证实，因为证实猜想本身也是相当不容易的，如果没有人去证实，那猜想本身的意义就不会太大，也不会得到真正的利用。”

他非常认真地说道：“没有证实的猜想只不过是理论科学的一种虚幻路标，是否真的能

走通这条路，还需要有探路者。”

“而你，阿比盖尔·菲罗斯，你是第一个证实这些想法可以被实现的人，你是探路者，你的荣誉实至名归。”

阿比盖尔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只是释然地笑了笑，她其实并不在乎其他人的什么认可，发明家的荣誉之类的对她来说可有可无。

她只是想让李维司认可自己，而从这番话来看，虽然有安慰的成分，但能听出来、看出来，他确确实实是这样想的，是真的认为自己配得上为这些造物署名。

紧接着，李维司搓了搓脸，他倒是有些难堪起来——自己当时是骗少女说梦中梦到的。

尽管自己要求署名原作者，但她大概也是没有真的认为这些造物真的是署名上的那几个名字创造的，估计在自己说出这一切之前还以为是自己的原初想法。

“因此，”李维司感叹般笑了笑，“我在科学上的才智其实相当平凡，这是真实的李维司......”

“维司认为我喜欢的是那些造物？在维司眼里，我就是这样一个幼稚、愚蠢、轻浮、随便的女孩吗？！”

阿比盖尔微微握紧双手，她听懂了李维司话里的意思。

小脸鼓起来，有些生气：“我当然是喜欢那些充满惊奇想法的造物，刚开始与维司相处也是借着这些造物才有机会的。”

“我年纪不大，你就觉得我幼稚到因为你可能的才华而对你倾心？这些东西当然是我们产生缘分的因素之一，可也仅仅只是一些因素罢了。”

阿比盖尔涨红着小脸，神色却是严肃的，红宝石般的眼眸异常坚定。

“我喜欢的是你，而不是那些造物，也不是所谓的才华，这个世界上有才华的人很多，但李维司只有一个。”

或许，我真的小瞧这个少女了......李维司愣了一秒，正想说些什么，一旁的金克丝急了，好朋友直球表白了，那我呢？

她咋咋呼呼地蹦起来：“我也喜欢你！”喊着这样逆天的话，整个身子朝李维司这边扑过去。

李维司眼疾手快，一手撑在金克丝的脸上：“不准涩涩！”

“就要涩涩！”金克丝大叫着挥舞着手脚要抓住李维司。

“卡莎，快帮我按住她！”

阿比盖尔注视着金克丝，小嘴微微张了张，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尽管早知道金克丝可能会像自己一样得到她想要的......

但她终究对于多一个人分享他是有些不太高兴的，而且......少女心中有些失落地看了眼自己裙子下那毫无知觉的腿，她也想能够这样跟李维司玩闹。

卡莎坐在李维司旁边，双手撑着脸颊，笑着看他用魔法将金克丝禁锢住，笑着看金克丝叫喊着：“你耍赖！”

她已经很久没有参与进这种朋友之间的玩闹了，以至于有一种陌生的疏离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索性便坐在李维司旁边有趣地旁观。

父亲，李维司，这是对卡莎来说最重要的两个人，而等到共济会成立后，或许不久就能找到父亲了。

她觉得能遇到李维司是自己的幸运，觉得或许自己能永远与他在一起，一起战斗，一起生活......

只是被排斥在人类社会外多年的少女却不敢表达自己心中强烈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