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卖家的店里面太脏乱了，先生您在外面稍作等候，我很快就出来。”

白昼拎着衣服，跟在夕身旁，向她说着接下来的路线。

“快些处理掉。”

夕无视着周围不断飘过来的注视，催促着白昼快些行动。

“是，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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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为什么一千五百钱只有这么只小犊子！还是染了病了？”

白昼皱着眉，一手握着钱袋，一手指着那只哞哞叫的兽亲向那个大胡子光头喊着。

“客人，我们说过了的，一千五百钱，一只丰蹄兽亲。”

那个大胡子搓着手里的银票，面带“微笑”的解释起来。

“您看，这是一只货真价实的丰蹄兽亲，虽然它有点小，但也是真的丰蹄兽亲，我可没骗你。”

“啧！昨天你给看的可不是这种连路都走不了的犊子！”

白昼冷冷的注视着这个黑心商人。连孩子都骗，真恶心！

“唉，昨天那只啊，那头可不便宜，筋肉健实，毛色润亮。客人想要的话，便宜，一口价，八千钱。只要八千钱。”

“唉，客人，您别走啊，您的丰蹄兽亲还没带走呢！”

“客人！客人！唉，真可惜。”

望着气冲冲离去的白昼，这个商人只有“赚到钱”的欢喜，内心毫无愧意。

至于被报复？

呵，一只断了角，衣着破烂，买个兽亲还要捡便宜的小蛇，能有什么背景。

“先生，对不起，我辜负您的信任了。”

夕见白昼出来，正准备回去，就被白昼突然的道歉弄愣了。

“何事如此？”

“我，我贪小便宜被骗了！先生，那个家伙太坏了！他竟然骗我！一点也不遵守约定！”

像是触碰到了伤心事，夕第一次见到哭了的小鬼。

不，应该说是第二次才对。

当初她把他捞起来，听他讲了事情的经过后，这小鬼也是这么哭的。

他哭，不是因为失去了钱财，而是因为付出了信任，却没有得到相应的回报，他讨厌那些违背了约定的人。

“……天真。”

夕叹了口气，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头。

“走了，只是一头野兽而已。钱，就当是喂了野犬吧。”

只是栽了个跟头而已，再不快些爬起来，她就要真生气了。

“先生……我们……只能走着去吴越了……”

“鲈鳞……吃不上了……不新鲜了……”

白昼虽然停止了哭泣，但语调还没恢复过来，抽抽涕涕还惦记着食物的模样，可爱又憨笨。

“我自有办法。”

夕从一开始就没在意所谓的牛车。

她想要的话，可以直接画出来，只是多费一些墨而已，如果她想，甚至不用墨也可以画出车。当然，后者会让她更费力气，她一般不会平白浪费体力在这种地方。

“先生，您真好。”

“……”

夕歪了下头，看了眼白昼。

怎么突然又夸上她了？

“遇到的是您，真是太好了。”

“……”

虽然没有完全明白白昼的想法，但夕也猜的差不多。

她，还是蛮守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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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两千，唉，三千！哈哈，这个镇子的蠢家伙还真多啊。”

大胡子的黑心商在黯淡的油灯下数着今天赚到的钱。

开怀大笑的他没有发现，在他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三道看不清面容的黑影。

“就是这家伙失信于那位？”

“就是这家伙，失信者，死不足惜。”

“如此，他可以消失了。”

“喏！”

短暂的交谈结束了，一同结束的，还有某个失信者的生命。

回十五 墨魉，阿咬；萝卜，青菜

回到客舍，夕就在翻找什么。白昼端着午餐回来的时候，夕还没有找到那东西，白昼不禁好奇的出声询问道：“先生。您在找什么？”

“一卷墨魉图。”

夕倒拎着装画的竹箱，把里面的所有画都翻了出来，卷轴撒了一地。

“墨魉？先生，是那副墨魉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