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
拉姆斯瞥了眼异想天开的同伴,想用自己的盾打醒他。
他可不像这个一天天只沉迷于如何更有效的催动“一兆度火球”的二傻子。
拉姆斯看向在前面的白昼,心底满是尊敬与警惕。
尊敬是因为他是个强者。
警惕也因为他是个强者。
不论是那身奇怪的盔甲,还是镇定自若的神色,又或者是刚刚显露出来的强大能力,拉姆斯都不会信对方只是个佣兵。
怕佣兵也只是他为了更方便行动和找人而特意准备的身份。
而且……
能让这样的人费心费力去找的人……又会是什么身份的存在?
回五 游荡者与疫医
“我会治愈所有的疾病,你将重获新生。”
哪怕已经过去许久,但西门仍旧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遇到的医生。
他记得,那日的太阳很冷,冷的可以冻死皮毛最厚的驮兽,但医生身边很温暖,温暖的像是母亲的怀抱。
在西门看来,医生就像是行于人间的太阳,为他们这些绝望者带来温暖与希望。
“呜……”
西门在满是光明的梦中醒来。
揉了揉有些凌乱的头发,他想起了今天必须要做的事。
“感谢您,伟大的医生。为我们驱逐疾病与痛苦,为我们带来生与希望。”
如同最真挚的信徒一般,西门向着某个方向做着祈祷。
“那么,今天也要努力为医生做些什么。”
他穿好并不华丽但很舒适的衣物,踩着破旧但坚韧的草鞋推开屋门,迎接新的一天。
“赞美医生。”
“愿你依旧安康。”
远远的,西门便望见了他。
医生身着一件黑色的长袍,头戴一顶黑色的软呢帽,一副鸟喙面具遮住了他的整张脸。医生没有手臂,取而代之的是两个向外伸展的黑色翅膀。
大概是因为某种原因而失去了双臂吧。医生是个好人,也应该得到好的回报才对。
西门不明白。
西门没有多想,快步向他走去。
“早安,医生。”
“早安,西门。”
虽然他知道医生记得这里每个人的名字,但能从他口中得到对自己的问候,西门依旧欣喜不已。
“您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他热切的看着医生。
“不,并不需要。”
医生拒绝了他,就像他拒绝了每个想要帮助他的人一样。
“不过,如果遇到了需要帮助的人,请带他来找我。”
“没问题医生,我会注意的。”
“那么,再见,西门。”
“再见,医生。”
西门从没见过有人像医生这般诚心竭力的帮助别人而不求回报。
医生的到来源自几个月前村子染上的那场古怪的疾病。
疾病像是某种瘟疫,突然出现,染上它的人不一会就会全身滚烫乏力,连睁眼说话的力气都会丧失。身体虽然滚烫,患者却只觉得世界冰冷彻骨,再灼热的阳光都无法驱散这种寒冷。
因为不懂疾病的可怕,所以没有人提防,导致疾病出现后整个村子没有一个人能从病魔手中逃走。
人们接二连三倒在疾病之下。一个又一个人死去,所有人都处在死亡逼近的恐惧中。
那时,村子里只留有寂静之声,人们躲藏在家中苟延残喘,祈祷着不要那般痛苦的死去。
医生在那个时候出现。
疾病与痛苦在他的“手”中奇迹般被“杀死”,一个又一个村民在昏迷中醒来。
“我是来治病的。如果需要,就来找我。我很乐意帮助你们。”
每救治完一个病人,医生都会对他们这么说。
医生的到来拯救了村子。
人们感激他,为他送上食物与金钱以做报答。
医生没有接受任何馈赠。他对众人说:“我只是在做分内之事,拯救每一个值得拯救的人。只要如此,我就能够感到满足。”
“一个医生路过,救了这些染病将死的人,人们便爱戴那位医生。就是这样。”
杰顿同白昼与拉姆斯讲述着自己打听来的消息。
“故事很好。所以你找到我们今晚住宿的地方了么。”
白昼望着天空,太阳快落山了。
“找到了,老板。”
杰顿指着村子里最里面的那间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