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路顺风的话。
“在你我面前,还能有何事能称得上困难。”
年捉着一只桃子慢慢享用着。
“顶多就是一些麻烦细琐的小麻烦。”
有些甚至连麻烦都算不上。比如遇到土匪打劫,最后的结果可能会使土匪哭着喊着求他们两个多收点钱,好再也别回来。
但也有些,算得上是最大的那种麻烦。
比如,今晚的晚饭是什么。
“不会又要吃野果子吧……”
年丢掉手里的桃核,“呸呸”的吐了几口吐沫。
已经吃了一整天的水果了,一咽吐沫都是水果味。
就算水果对身体好也不能一直吃啊。
她想吃一嘴下去会爆汁儿的肉,又或者能把嘴巴塞的满满的白花花的米饭啊。
“将就一下吧,阿姐。”
“这附近除了那几棵果树,连筑巢的羽兽都见不到几只。”
将一颗杏子吃下,感受着唇齿间弥漫的酸甜之味,白昼愉快地轻哼起了那古怪的小调。
“好吧……唉。”
没有美食,年也失了干饭的动力,而此刻又是在车上,思来想去也没有找到活什做的她只得往席子上一张,开始打盹。
微雨已过,暖阳重新悬于天空,再夹杂着柔柔暖暖的清风,不知何时,年已沉沉睡去。
只是睡得正香时,耳边忽然听到了一阵铜锣鼓筝之音,直吵的她睡不着觉。
“可恶……好吵哇……”
年染着一大团起床气坐起来向声音传来处看去。
她想知道是谁这么没公德心,快黑天了还这么吵嚷。
但打眼看去,她却疑惑的愣住了。
入目所见的,是一支热热闹闹的婚庆队伍。
八抬大轿、十里红妆。
那迎亲者新衣艳似血,人色白如霜。
“这是……婚队?但……现在可是黄昏啊。”
哪有谁家娶亲了这时候才接新娘子的?
年不解的看向白昼。
“不是正常的婚礼……”
白昼抬起一根手指向年比划了一下,示意她勿要出声。
“?……!”
年若有所思,便抬首再望。
再看去时,年敏锐的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那抬轿的仆人无一例外的都是跛子,身子也像是软骨头一般,走一步歪一下,晃得那轿子摇摇欲坠。
正常人想要抬出这样的效果,结局只有被辞退这一条路,
“它们……”
年皱着眉望着那些吹吹打打的“乐队”,想要再看出来点什么。但可惜距离太远,即便是眼神如鹰一般的年也看不太清楚更细致的地方。
“大抵……是碰到冥婚了。”
白昼之言,将年彻底从半梦半醒中唤醒。
“冥婚……”
年再看去,果然,那乐队中所奏之乐器,皆是单鼓、单号、单唢呐所奏之前引。
“难怪……”
难怪那满满当当的十数个大箱子看上去那么轻。
难怪那高头大马看上去迎风便倒的模样。
“那轿子里面抬着的……是人是……”
年向白昼询问那主轿中的“新娘子”的情况。
“是……活着的。”
白昼眉头紧蹙,似乎对此十分不满。
冥婚之事本是为了圆逝者之憾,而不是让他们在私下里构建买卖。
“活着的……”
年的眼中多了几分厌恶。
“竟然想以活人为祭……”
“这新郎家里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
“阿玺,那姑娘如何了?我们要不要动手超度了那新郎?”
年觉得既然遇上了,能帮便出手帮一把。
“那姑娘没事,看上去应该是被用了药,现在睡得还挺香。”
“我们暂且去看看,待查明真相后再动手亦不迟。”
白昼没有贸然答应年。
这队伍除了那新娘子,其余的全是缠绕着浓浓阴气的纸片人,都是受背后的掌控者操控做得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