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稍等,我这就去取酒。”
比起在心中揶揄自家先生,白昼更喜欢从行动上来证明心中的想法。
一手拖着一坛酒,白昼跟在夕身后来到一座小亭。
“一点配菜。”
夕提笔画出一碟熟花生,一盘渍毛豆、一盘酱肉。
她以前还担心白昼吃了自己绘出来的东西身体会不舒服,但今天听白昼讲了他身体的变化后,她就对此放开了一些限制,可以让他吃一些,但还是不能多吃。
“喔,先生画出来的食物。我还是第一次吃。”
夕头一回愿意给他画食物,令白昼颇为欢喜。
“嗯……滋味真假难辨,先生真是厉害。”
花生米是椒盐的,咸滋滋的,配上酒水正合适。
“别只顾着吃花生。”
夕找他来是品酒的,只顾着吃花生算什么嘛。
“是。那先生,我敬您。”
白昼主动为夕倒酒、敬酒。
“咕噜咕噜噜~”
夕端起碗,一口气便将之饮尽。
江南女子性柔似水,但若硬气起来,这豪气也不差男子半分。
再者说,既用大碗,便不能有小杯之气。
“先生海量。”
白昼也不装腔作势,一碗酒一滴不撒的饮入腹中。
酒水滋味着实不差,初入喉醇香浓郁,再细品又有余韵回香。
“好酒。”
白昼喝过不少酒,炎国的名窖、外国的佳品他都尝过。
但夕“自酿”的酒在他所知的酒中,可为第三。
这么好的酒,就这样大口灌肚未免太过浪费了,而且他们此行是为了品酒,不是为了豪饮。
“先生……唉?哪有让先生敬我的道理……先生莫生气,我接下就是了。”
白昼还想劝夕与他慢饮对酌,结果刚抬头就受了夕一碗酒。
“先生慢饮,吃些配菜,您看这毛豆……不喜欢……那这肉……唉,先生,您这样喝……”
白昼还在劝菜,夕第三碗已经下了肚。
“咕……啰啰嗦嗦,你是来喝酒的还是来做老妈子的。”
夕俏脸微醺,三碗酒下了肚,胆子大了,脾气也上来了,也不顾自己平时维持的清高风范,逮住不认真喝酒的白昼就是一顿训。
“先生教训的是……”
白昼觉得自己在享受自家先生的亲昵前,怕是少不了一段时间的熬煎了。
既然如此,他也得认真起来才行。(争取早些把先生灌醉)
一时间,碗盏交错,酒水清流。
很快,在两人如此畅饮之下,一坛酒很快就被清空。
“再来!没了?那还不快些去拿。”
夕面容上附着一抹晕红,像是白云中升起一轮红日。明虹色的双眸也掩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她似乎醉了,又似乎还醒着。
“先生,您不能再喝了。”
白昼不打算再让她喝下去了。
品酒非拼酒,小酌怡情,大醉伤身。
夕的身体情况本来就不稳定,白昼又怎能允许她胡闹似的大醉一场。
“咕,让你怎么做怎么做就是了。莫要多嘴。”
夕却不愿就场品酒就这么草草结束。
她半眯着眼看着白昼,提手来打他。但离了桌子,身子便踉踉跄跄的,眼前也一阵晕晃,脚怎么也站不稳,还未等拳头打在白昼身上,她人已经一头扑进了他怀里。
“先生……”
白昼无奈的将她搂在怀里,让她能舒服的靠着他。
先生一醉就这般热情,真是拿她没办法。
“咕,讨打。”
夕却还没忘自己方才的念想,右手高高抬起,却又轻轻地落在了白昼胸口。
“阿玺,我的酒呢。再来一碗。”
教训完笨阿玺,夕便又向他催促起自己等待的酒来。
“先生还要喝么……我知道了。”
白昼屈指一弹,便剥开了第二坛酒的封装,随后又使出御水之能,将那酒水自坛中唤至桌上的碗里。
“先生,酒。”
“唔……”
听到呼唤,夕睁开眼,寻觅几眼,才发现酒在桌上。
“唔……怎么,怎么够不到。阿玺,别乱晃。”
“是,先生。那这样呢?先生可要端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