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什么呢?
夕其实没有什么故事想听,她只是想和自己的小家伙做一些曾经没做过的事。至于这事的内容具体为何……她还没想到。头脑一热,话就说出来了。
“……就……就讲一下,永宁那日的事吧。”
这是她记得的,为数不多的与小家伙相关的事。
想想也是可笑,与他相处时间最短、共情最浅的她反而成了那和站到终点、只需临门一脚就能夺得胜利的人。
永宁啊……又是那件事。
白昼没有多想,轻轻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的面容,柔声讲述起这叫他早已说得滚瓜烂熟的故事。
“……”
“就是这样,那个怯懦的天退让了,这片名为炎的土地,再次获得了安宁与繁荣。”
故事讲完了。
看着早就在故事讲到一半时就睡着了的夕,白昼轻轻为她捋顺搭在颈间的发丝。
“安心休息吧,先生。”
年姐那一套,与你可不大相配。
看着手中那只纤小又软绵的手,指尖慢慢摩挲着她皮肤上的刺青,白昼俯下头,在她的手背上留下一个轻轻的吻。
“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也好,亲密无间、如胶似漆也罢,只要与你在一起,我做什么都无所谓。”
哪怕是……
白昼眉头微蹙,不动声色的将握着夕的右手换为左手。
水纹显现,指尖处如乌羽浓墨,密密麻麻的聚集着那些古怪的东西。
它们在失败后经过短暂的修整,再次卷水重来。
“真是恼人。”
他正有些情绪想要趁夕睡着了说一说,结果被这么一打岔,什么气氛都没了。
化掌为拳,白浪吞天。
水流化为碎冰锋刃,将那些更新换代的东西再次搅成渣滓,让它们顺着河流,重归海洋。
“真是会打断气氛。”
重新握住夕的手,白昼方才想讲的话,想立下的誓,此刻也没有情调讲出来了。
这样也好,有些事,有些情,讲出来反而落了下乘。
比如现在,先生的手一直同他握在一起,不正是爱他的表现……
白昼稍显得意的笑僵在了脸上。
大抵是尾巴太硌了,夕觉得难受便翻了个身,也因此,两只手都到另一边去了,夕尾为一道搭了过去,留给白昼的只有她的背影。
“……”
他坐在凳子上,颓然的姿态,像极了被夺走苹果的阿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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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醒来时,夕感到自己的思绪终于清醒了过来,身体也有了力气,可以安稳的坐起来了。
“阿玺……呢?”
小家伙人又不见了。
是去外面看风景了么?毕竟这里是她的画,她画中的风景就没有一处逊色的。
穿上鞋子,夕饮下茶水解了渴,半扶着墙出了屋子。
但她并未看到心中所念的那道身影。
“不在画里?”
是去外面做事了么?
既然白昼不在画中,夕一个人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便也离了画,重新回了现世。
“也不在屋子里……”
去楼下看看吧。
不知为何,夕迫切地想看到白昼,仿佛只有这样,她才会感到安心。
小家伙去哪里……
屋门被推开了,夕却宁愿不推开它。
“这个女人……是谁?”
她盯着不远处那个寸步不离,近乎于贴在真龙背上的白发红瞳的女人,拳头已经硬了。
“嗯!”
大概是察觉到了夕这毫不掩饰的注视,那女人和真龙一同回了身。
“先生,您醒了。”
看到站在门口的夕,真龙脸上公式化的微笑变得灿烂又温暖,人也立刻快步迎了上来。
“这个是……唔。”
夕正打算问那个女人的来历,随即便嗅到了那股海腥味。
“海里的家伙……”
她后退一步便要将门关上。
“先生,先生,请等等。”
白昼哭笑不得的伸手挡住门。
“先生,这位客人是阿蕾莎,我方才便是带她去办理证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