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凯尔希大人。”

卢怀德取出来了一份纸，看了看上面的字迹，随后将它展示给凯尔希看，笑着道：

“这是你的上任官凭吧。”

“啧。”

猞猁轻轻啧了一声，无奈的摇摇头。

“在下找了好久也没找到。”

她看了眼白芷，示意她切勿乱动，随后看向卢怀德，疑惑的向他问道：

“这张官凭，是如何到了卢大人手里呢？”

见她承认，卢怀德的表情放松了不少。

“上次凯尔希先生……不，凯尔希大人探查火场的时候不小心遗失的，幸好老夫捡到了它。”

“哦。”

凯尔希微微颔首，随后向卢怀德拱手道谢。

“多谢卢大人了。”

“无妨无妨。只是……”

卢怀德笑了笑，随后疑惑的问道：

“这官凭是何等宝物啊，怎么会……撕去了一角呢？”

“卢大人的意思是，在下的这张官凭……是张废纸？”

凯尔希眯起眼向他问着。

“不不不。”

卢怀德连忙摆手，随后他看了看官凭，道：

“老夫是想，幸好只是撕去了一个角，若是撕去的是这大理寺的官印，这大理寺丞恐怕就要换另换其人了。”

“呵……十年寒窗换来的一纸官凭啊……”

猞猁感慨道：

“在下如何会不珍惜。”

“那为何会如此？”

凯尔希那从未变过表情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抹微笑。

“只是上任那天，龙君殿下非要拉着我秉烛饮酒。”

她又坐回到椅子上，言语间带着几分无奈。

“在下不胜酒力，喝来喝去，有了几分醉意，不小心碰倒了酒杯，让酒水润去了一角，擦拭时又因这笨拙之举不小心将润湿之处撕了下来。”

“这幸亏是让龙君殿下亲自看见了，否则，这张官凭就真的作废了。”

凯尔希摇了摇头，似乎是在自责。

“龙君……哈哈哈，原来如此啊。”

卢怀德大笑三声，口中说的话表示了解，但他看向凯尔希的眼神却带上了几分诧异。

“凯尔希大人。其实，在顾知县出事的时候，老夫就料到朝廷会派能臣干将来查明事实。”

“不过凯尔希大人来了……”

他打量了凯尔希一眼，又道：

“既没穿官服，又未带乌纱，还是瞒不过老夫这双老眼。”

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得意的笑了笑。

“在未得到这张官凭之前，老夫就料到了凯尔希大人是朝廷派来的微服钦差。”

“好。”

“卢大人既然已经知道了……”

凯尔希微微颔首，卢怀德立刻将身子向她那倾了过去。

“那就请大人……”

“放心，老夫绝不会把凯尔希大人的真实身份，告诉那些县衙的小吏的。”

卢怀德的声音都带上了一分喜色。

“好。”

凯尔希再次起身准备离去。

“凯尔希大人。”

卢怀德又叫住了她。

“卢大人，还有什么事么？”

“凯尔希大人，这张官凭，也该物归原主了吧。”

卢怀德摆着笑脸将那张官凭双手奉上。

凯尔希向前取走官凭，随后向他拱了拱手。

“告辞。”

“……”

目送着几人离开，老黎博利的脸恢复了平静。

片刻后，他的喝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来人！”

“……这梅城县的水，深不可测。”

离了知州府，凯尔希再次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