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离世,她自然是悲伤的。
但她是姐姐,她不能在妹妹面前表现的软弱。妹妹只剩下她了,既然那个当爹的不管她,她这个做姐姐的就必须支棱起来,成为笨蛋晖洁的支柱。
老爷子是这么跟她说的。
幼龙想着,心中对于姐姐这个身份所包含的意义越发清晰。
“……”
借着月光,幼龙趴在窗沿上眺望着外面陌生的夜色,小尾巴打着颤儿,尾巴尖蜷缩成一团。
“晖洁……笨蛋晖洁……”
她好害怕……
如果不是怕那个人伤害笨蛋妹妹,她才不会用石头打他。
现在被抓到这个陌生的地方,也不知道笨蛋晖洁怎么样了。一定又躲在被窝里偷偷哭吧,还一边哭一边埋怨自己,将她被抓走的责任全怪到自己身上。每次惹了事都是那样……她怎么会有这么又单纯又笨的妹妹。
希望那个姓魏的家伙不要欺负笨蛋晖洁,不然等她回去了,一定没他好果子吃。
幼龙用勇气驱散了恐惧。
“……”
“你应该认真学习这些礼仪的知识,这不论对你还是对我都极为重要。”
幼龙僵着小脸看着面前絮絮叨叨个不停的黑蛇。
好想给他一拳。
但奈何她打不过这个比,毫无准备的动手结果就是剑术课上受更多的苦。
“嗯……看来我们的课程要暂停了。”
黑蛇忽然闭住嘴,随后无奈的摇摇头,让她从烦恼中解脱出来。
“有一位贵客来了,塔露拉,要好好将最近学习的礼仪表现出来才行啊。”
幼龙撇撇嘴,背在身后的小手向他比划了一个“充满赞美的手势”。
黑蛇换上了一套她从没见过的华贵衣物,亲自带着她来到了门口准备迎接客人。
是谁让这家伙这么紧张?要知道即便是他只身去龙门绑架她的时候都是一副尽在掌握的模样。
“欢迎您,尊敬的炎国神君。”
幼龙眨眨眼,随后小脸上浮现出了笑容。
“你要感到庆幸,柯西切。”
真龙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和轻柔。
他抱了抱幼龙,随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胖了,还算不错。”
“老爷子,我好想你。”
幼龙欢呼着将他抱住,整只龙都挂在了他身上。
“阿……嗯,我也很想你,小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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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四十九 斗士
“炎国的徽毛峰,虽品质尚佳,但若是用以招待神君这般贵客,便相形见绌了。”
黑蛇施展出自己学习的茶艺,为对坐之人奉上烹好的茶。
“余观汝如此这般,想来汝已做好了准备,柯西切。”
白昼端起茶嗅上一嗅,如尽礼那般呷了一口后便将它放下不动。
“我去时未曾损害龙门一人,只因在魏来之前他们也曾是我的领民。”
“我未曾伤害那个小姑娘,只因她是炎国百姓。”
“我遮住魏的眼,让他无暇分辨我所言是真是虚。我指鹿为马,以烟花做炸弹,魏不敢出手,也是因他对不死的黑蛇这一名头心有余悸。”
“塔露拉·雅特利亚斯……听听这个名字,雅特利亚斯,维多利亚消失已久的皇储之一。她随父姓,以炎国习俗,其父母成婚之时,她与其母便已为他国之人。”
“神君庇护炎国百姓,伤炎国百姓者将被百倍报之。”
“可我既未伤害一位炎国人,也未曾损毁炎国一树一木,我所带走的不过是些许天赐雨露……还有一位外国友人。”
“我未曾触犯引动神君的任何一条戒律,天命应在我。”
黑蛇捏取几片茶叶置于掌心,每言一句便摘去一片,直至最后一句话讲出,彼掌心亦空空如也,不见一片茶叶。
“她是不是我炎国百姓,可不是由外人决定的。”
“但她的亲人却放弃了她。”
黑蛇之言,令她再也按捺不住。
“他魏彦吾不是我的亲人,我的亲人只有晖洁和老爷子。”
她讨厌那个杀死她父亲、逼迫她母亲却又自以这是为对她们、对那座城好的男人。
幼龙拍桌怒吼,那双灿金色的眼瞳中似乎燃着一团烈火。
“小塔,冷静。”
真龙的手覆在她头顶,温暖的触感令她有些恍然。
“老爷子……”
她重新坐下,两只小手紧紧揪着他的衣袖。
“一种需要以语言引动情绪作为引线的法术,如同躲藏在黑暗中捕猎的蛇,愤怒、怨恨都是它最爱的食粮。”
真龙一眼便看破了黑蛇的法术原理。幼龙的年纪正是热血之时,这时的她们最好被言语引动情绪作出错事。
“莫要被他的话所影响。不论魏彦吾做了什么,都是我们自己的事,无需一只爬虫在这里喋喋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