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看向不远处那道已经模糊不清的血块。
只要砍进去……
“初雷如灿阳,威霆荡四方!”
麒麟少女已经顾不得胡乱添加咒文会不会让法术失控了。
必须要用更强的雷法将他击溃!
“今朝蛰户初开,一声雷唤……苍龙起!”
两道雷法叠合释放,如长虹、若重鼓,轰然炸裂。
苍茫闪烁,于满天雷霆之中,一把平平无奇的刀……斩裂了雷幕。
回七十 忘年交,针不戳
“白先生,您去东边,我去西边。如果半个时辰后没有找到那恶徒,我们便在此会合。”
离开了山间小亭又向山上走了一会,直到遇到一处分路,两人停在引路牌前商量了一会,惊蛰向白昼提了个建议。
“也好,如此倒也方便,但若是遇到恶徒,还请姑娘切莫急躁,一定要通知白某。你我二人汇合一处两面夹击,定能一举降服那恶徒。”
惊蛰点头应下,随后寻着引路牌指引的方向走去。
“……话说回来,这种突然要分开的情况在电影里一般是有一人必死的。”
目送着少女离去,白昼忽然想起了和年一起琢磨电影套路时总结出的一点。
也罢也罢。
白昼抬起左手,指尖擦过肩上的布料,一点金色颗粒凝聚在他指尖化为一颗蚕豆大小的金粒。
“去。”
指尖一曲,金豆子便被他弹飞。
那金豆子迎风便长,转眼间便化为了一尊高八丈宽两尺的金人。
“以脚踏之处为原点,绕山半周,若遇持兵凶徒,以力降之。”
神君之语,便是金口玉言、贴身敕令。金人得了敕令,便如机械输入了程序一般行动起来。
这金人虽高达雄壮却灵敏非凡,只见它脚步腾挪之间,人已没入树林间不见踪影。
见金人离去,白昼才动身,远远的跟在麒麟少女身后,以防那分开必死定律所定真的出现。
走了约摸盏茶时间,麒麟少女似乎便发现了什么,从包里拽出那比她还高了一头的法杖,拎着它便向西方的山麓跑去。
“喔,发现了那恶徒了么。”
“但没有立刻通知我……是对自己有自信,还是不愿意麻烦我呢?”
又或者是二者皆有。
看着麒麟少女的行为,已经猜出她想法的白昼轻轻摇了摇头。
即便天资聪颖、资质绝佳,但果然还只是个孩子,有些想当然了啊。
这种情况下过于矜持与不愿麻烦他人的品质可不好。
白昼立于云端,默默观望着下面的战斗。
“雷法使得不错,虽尚有些瑕疵,却已有几分乃师之资。”
望着驭使雷霆的小麒麟,白昼想起了某次与自家先生谈心时自家先生同自己的抱怨。
也不知这眼前这小家伙何时能有那般燃尽万里江山图的风采了。
白昼轻叹一声,向前伸手,虚握。
“此刀,无物不斩!”
不成音调的低吼响起,狂乱的雷霆被那平凡的刀刃如割纸一般斩裂。
少女的奋而举起手中法杖试图抵御那把刀。
“嘭!”
透过那流沙般飞散的源石与奥能,那双猩红如兽的凶恶眼睛随着刀光一同出现。
“呜……!!”
一滴鲜红的血沿着面颊滑落,白色的外套染上了一抹红。丝丝抽痛从额间传入脑海,跌坐在地的麒麟少女呆呆的望着为她挡住那必死一刀的男人。
“白……白先生……”
“姑娘这次可是犯了大错。白某千叮咛万嘱咐,姑娘遇险却不通知白某,是在拿白某当外人么?”
白昼不慌不忙的攥住那把刀,反手驱动气脉将它从鲁珀手中震开。随后他才开口,轻声训责鲁莽的少女。
“呜…对不起,白先生…我知道错了。”
小麒麟的悲鸣传来,白昼无奈的摇摇头。
吃了这次亏,下一次总该长些心了吧?
“磷火,还不愿放弃抵抗么?”
白昼暂且将注意力从小麒麟那里集中于手中不断发出气浪试图逃离的魔兵上。
无论是魔兵还是神兵,都是因为仙人那特殊的铸造方式才令它们染上了灵性,所以白昼觉得用语言劝它放弃也不失为一种轻松的解决方式。
“轰……”
魔兵不断颤抖试图用刀锋割裂他的手。
“看来你并不愿意失去自由。也罢,白某也不是什么恶人,既然你想要自由,那想必也早已做好了获得自由的代价。”
白昼遗憾的叹了口气,随后手掌微蜷,磷火那连雷霆都伤不得分毫的刀刃立刻崩了个口。
手里的魔兵瞬间安静下来,软的这般迅速让白昼有些惋惜。
“魔兵已经收回,恶徒也已失去反抗能力。”
白昼将磷火插在地上,蹲下身来检查小麒麟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