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客厅桌子上那一大盘冰镇水果,兄长饶有兴趣的问道。
“是的是的。你来的真巧。我们刚弄出这个,还打算看电影的时候当配菜呢。”
夕将果盘向推向桌子另一侧,一副“你不能碰”的模样。
“嗯哼……这样哥哥我会伤心的,十一。”
“谁管你。”
“……”
几人围坐在桌子旁盯着果盘互不言语,气氛不是很友好的模样。
“说起来……”
兄长主动提出了一个话题。
“一晃,阿聿都已经五岁了啊。”
“是啊。小家伙刚出生时肉乎乎白胖胖的,一被阿玺抱着就不松手,被放开就哭。黏阿玺黏的小夕都吃醋了呢。”
令接上了话题,她的话也成功让在座几人的心情有所转变。
“阿聿可比某个瓜妹儿乖多了,还会给她姨娘送礼物。”
年戳了戳夕,却没想对方反而得意的抬了起头。
“自然,也不看是谁的娃。”
“不过……”
兄长顿了一下,换了话题。
“小家伙的淘气劲起来,也不比当初的阿玺弱呢。”
“哦?细嗦!”
年瞬间来了精神。
“你这一提我倒是想起来了一件事。”
令面上挂着温和的笑看向兄长,开始揭短。
“如果不是某个人天天给他讲外界是如何如何有趣,天天用各种编出来的故事诱惑他,阿玺也不会耐不住寂寞翻墙,也不会磕断角了。”
“那时的阿玺可是帝王。哪有深居皇宫而不知天下百姓生活境况如何的帝王。我那也是为了他好呀。”
兄长丝毫没有惭愧之色,他还振振有词的反驳起来。
“如果不是我引起了阿玺对神都之外的生活的兴趣,很多事就不会发生了。对吧,十一,老九。”
“……确实。”
虽然不满兄长的各种胡来操作,但在这事上,夕还是挺满意的。
如果不是兄长的引导,她可能永远都不会与小家伙相遇。
“啊……和我没关系吧。我遇到阿玺的时候他都是个成熟的大人了哎。”
年有些后悔当初自己睡得那么沉,如果再早些时间醒来,就能和其他兄弟姐妹一起逗趣娇小阿玺了。
“嗯……”
兄长习惯性的想要喝茶,在抓了个空以后才想起来这不是神君观,而这几个瓜妹没一个给他沏茶。
“羡慕啊。为什么夕就能捡到娇小阿玺啊?”
直到柠檬味西瓜进了嘴才反应过来的年拄着脸小小抱怨了一下。
“是呢,真让人羡慕……小夕,你究竟对阿玺施了什么法术让他对你念念不忘?”
令半撑着身子轻轻摇晃着手中的新酒葫芦,平日里听不出情绪的语调里隐隐透露出一股酸意
“谁知道呢。或许那笨蛋比较吃我那套。”
夕闭上眼,回想着过去种种,轻轻笑了起来。
赶也赶不走的小赖皮。
“确实是法术哦。”
兄长轻飘飘的一句话瞬间让其余三人僵住了表情。
“你说什么?”
夕的笑隐去,虹色的双眸死死盯住对面的兄长。
“你们以为……还是凡人的阿玺,凭甚么能对一个人痴痴不忘百余年?”
“你……难道说……”
令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等等等等!不会是……”
年似乎也想到了兄长所说的是什么。
“……”
夕咬紧了牙,身子隐隐发颤。
“他从我这里学了嵌神的法术。”
兄长似乎没看到她们的表情,自顾自说着。
“那孩子当初找到我,向我询问有无能够将记忆剥离出来,永远保存起来的法术。”
“你答应了!”
“自然,我有何理由欺骗他?”
面对夕的质问,兄长却一副她大惊小怪的模样。
“怎么了,十一。”
“你是觉得,能够舍弃身体挽救自己国家的帝王是连剥离记忆的疼痛都忍受不了懦夫吗?”
“你是觉得,阿玺为了让自己能记住他喜欢的那个胆小鬼而寻求一切可行之术的行为愚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