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估量重达百斤以上的乌木棍,在他一双手上如拈稻草般舞动得轻巧自如,只此便可知他膂力强绝。
此时他足尖点地,乌木棍化作漫天黑影,把追击而至的宋师道笼罩其中,两道人影倏进忽退、刀棍交击之声不绝于耳。
他们均是以快打快,兵器撞击的声音密集得像雨点打在瓦片上,清脆动听。
“锵”!
冷胭剑回鞘内,冷喝道:“来人何人?还不快报上名来!”
那人发出一阵震耳长笑,再挡宋师道一刀,借势升起,“嗖”的一声从瓦顶的破洞冲了出去。
接声音传回来道:“领教了!”
到最后那了字时,人已在百丈开外,速度迅若流星。
“锵”!
宋师道亦回刀鞘内,愕然瞧往冷胭。
冷胭深吸一口气道:“想不到他如此厉害,听其声音,估摸也就在三十左右,却不料以如今我们二人联手,都留不住他。”
宋师道情绪平复过来,抬头仰望破洞外的夜空,皱眉道:“这虬髯小子是什么意思?”
“是想显示实力,还是要害酒铺的老板赚少一点?”
宋无缺的声音传来道:“战王枪法,那人虽然故意用一根精铁棍来掩饰身份,但依旧难改使枪的习惯,如我所料不错,那人应是前朝大将军杨素之子——少将军杨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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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师道和冷胭两人愕然互望。
杨玄感?
他此时为何会在此处?
此时不应该与杨素一同在长安死守,抵御李阀大军吗?
宋无缺也在沉吟思索,杨广出事前,杨素显然已有所料,早早讨了杨广一道御令回去镇守长安,就连还珠楼在洛阳的分布,也在宋无缺的配合下,被杨素暗中调望长安充当培育私军之资,而在杨广死后,他也跟王世充一样,将留守长安的皇储变为傀儡,独揽大权。
前段时间宋无缺作为影子刺客,还透过还珠楼与其有过书信往来,借此知晓了长安的一些讯息,明白杨素当前的处境并不好,长安随时有被李阀攻破城池之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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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宋无缺也早想去往长安一番,只是长安相较洛阳,更为危险一些,城外已被李阀大军包围,宋无缺必须先确保洛阳控制在自己手中,再去长安和李阀慢慢周旋。
不过此刻杨玄感现身洛阳,那么说明杨素的情况也还未至绝境,竟然还有余力觊觎和氏璧这种象征性的传承物件。
宋师道移到一旁,挨墙坐地,瞧着那一片混乱,木屑满地的劫后情景,骂道:“定是杨素派他来伺机抢夺和氏璧的。”
还珠楼的事,除了唐书雁之外,基本也无他人知晓,也难怪宋师道如此做想,当然,他猜得也的确没错。
冷胭吁出一口气道:“他的武功比我猜想中更高明,最厉害是他那飘忽无定,似前实后的身法,教人难以把握。”
又瞧往宋无缺道:“主上怎会猜得他是杨玄感?”
宋无缺喝了口酒水,与冷胭脸对着脸,中间隔了一地破碎和东歪西倒的桌椅,微笑道:
“他虽以种种方法隐瞒身份,既改变身法步法,又舍弃以枪芒惑敌的绝技而改用粗重的乌木棍,但变不了的是他与李靖一般与军旅生涯中磨练出来的森冷的酷烈真气,而且战王枪法的气息我曾在杨素身上切身感受过,再加上他的身形和声音,所以他甫出手我便知他是杨玄感。”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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