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气息紊乱

只瞅一眼，卢安就认出来了，那个正在试衣服的时髦女人是李龙的外室。

别问他怎么知道，问就是前生的记忆，后面东窗事发时，还闹得挺大。

就有孩子了吗？

目光移到那个中年女人怀抱的婴儿身上，卢安如是想，算算日子，好像、大概是这年月出生的。

其实认出李龙的外室不算什么，巧合的是，此时清池姐的舅妈和表妹也在服装店里，也在挑选衣服，跟外室挨着，这是孟清池突然变得紧张的原因。

最让人意外的是，正妻和外室还说上话了，说了些什么，没人知道，但心知肚明的外室竟然主动搭话，这才是危险的信号。

按照一般常理，野的碰到家的，不得心虚跑掉？哪还敢光明正大搭话？

“姐，我们要不要下去打个招呼？”

见到舅妈和表姐，孟清水这样问。

孟清池此时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这上面，闻言摇摇头：“你和小安不是饿了吗，我们先去吃饭，晚上有时间去趟舅舅家。”

“好。”送到门口时，卢安鬼使神差地一把捞住她右手，接着把她整个人推到了墙上。

无怪她这么说，实在是这馄饨店老板娘太有风情了，夏天薄薄的布料在前面波涛起伏，让人浮想联翩，好多男人一进店就把眼珠里落人家身上了，一动不动，甩也甩不掉。

孟清水带了相机，路过支书家时，看到魏方圆同一家人在门口挑选采回来的野生菌子，还热情地邀请她一起去爬茶叶山。

孟清池问他：“伱什么时候去羊城学画画？”

结果没有意外，喝完酒，还没过半个小时，大姑父就走了。走得时候似乎很痛苦，但还是跟亲戚道了别。

见他不答话，魏强激他：“女大十八变，方圆如今可漂亮，你小子不会是身子不行吧？”

两人在马皇庙放了一挂鞭炮，烧了纸，点了三根香，看着纸钱一截一截燃成灰烬，小姑父叹口气说：“你大姑父吃了一生苦，日子刚刚好点有盼头了，就走了，哎，是个没福气的，希望他下辈子投个好胎，从小就能吃饱能穿好。”

卢安切一声，打个哈欠道：“你是真变了，变得自恋了。”

卢安知道她在想什么，没勉强，骑着小姑父的二八大扛，载着她悠哉悠哉去了镇上。

吃馄饨的时候，卢安说：“明早我走了。”

面对面安静地看了会他面孔，孟清池本来想说些什么，可眼角余光扫到妹妹从洗手间方向过来后，也是盛了一碗汤，小口喝了起来。

呸，这就是一个毫无底线的二流子啊。

听到这话，魏方圆站直身子：“别来找我，找我也没用，我不会让你碰。”

卢安吹牛皮：“那是手把手捏的事情。”

其实他心里有种荒诞的直觉，大姑父估计就这几天了，他不想来回奔波，麻烦。

卢安摇头：“没有，就上次打电话跟你们讲了两句。”

“好。”孟清水还没察觉出异样，笑吟吟应声。

卢安开口：“男少卿的？”

卢安没避讳地点点头：“我老早就发现了，今年春节就碰到了。”

不知道怎么的，说到这里时，他猛地想起了后世一句网络戏言“清华，清华”，“如果这两所学校你没特殊偏爱，就去北大吧，正好北大哥有个同学在那里，到时候介绍给你们认识。”

卢安拿着木瓢到后面井里给她舀一瓢新鲜的井水，递过去：“她还是个小孩，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你跟她计较什么劲。”

卢安打声招呼，然后问：“祭文已经写好了？”

洗过澡，穿着睡衣的孟清水拿盘蚊香走了进来：“这个天蚊子多，你要注意关纱窗。”

空气突然变得宁静，两人静默好会，卢安没就这个问题回答，换个话题说，“今天天气好，我们去对面茶叶山走走。”

小妹并排坐下：“哥，你希望我去哪个学校？”

“嗨，怕了怕了。”

魏方圆点点头，然后换了话题，“你知道不，王丽娜退学了。”

有人打听去哪，老板娘说回县城，如今丈夫工作调回了县里，要回县里过日子了。

把点燃的烟放嘴里，拿了一些钱纸和香，小姑父拍拍卢安肩膀，“走，跟我去趟庙里。”

“那就对上了。”

孟清水十分喜欢这种方式，在后面揪着他腰腹衣服，侧坐着看了一路风景，两人说了一路话。

卢安开玩笑说：“我可没去过京城，别乱扣帽子。再说了，要是去了京城，我也不找她。”

宋佳伸手比划比划说：“我是你妹妹啊，要是个男的，你肯定舍不得把我介绍给对方。”

瞧这话说得，忒他娘的气人了。

然后又买了鞭炮和钱纸回来，让邻里几个闲人帮着打纸钱，死一个人要用到的纸钱很多，估计要三四担，一时怕弄不及，小地方习俗都是提前准备的。

而孟家姐妹也没闲着，先是逛了会街，然后买了些礼品去舅舅家。

孟清池诧异抬头，“小安，你知道了？”

“啊？”

卢安正好也要去宝庆，暑假既然回来了，怎么着也得去孟家一趟，不然容易落下把柄，落一个白眼狼名声。魏方圆也就是因为这个缘由才问他。

卢安口是心非说：“有你在身边，我看她干什么。”

小姑父跟着走了出来，从堂屋的一角落找出俩挂鞭炮，先是点燃一挂放到外面晒谷坪里。

魏强叼个烟放嘴里，摇头晃脑，“你们小姑娘家家的不懂，现在谈个对象追求感觉，但等过了25以后，你就会明白，经济实力雄厚的卢安是极品结婚对象了，管他有没有感觉呵，婚一结，孩子一出，躺着幸福一生。”

中间碰到了来吃酒席的魏方圆，这姑娘在京城经过一年的洗礼，完全变了样儿。以前圆圆的脸蛋没了，变成了瓜子脸，浓郁的胶原蛋白潜伏在皮肤里，满是青春的气息，穿着打扮似乎远离了乡土农村，周身上下透着城里人的洋气。尤其是胸脯鼓鼓的，抱一下肯定咯死人，引人遐想。

魏老师斩钉截铁地说：“只要好看，会！”

卢安不由自主啊一声，很是吃惊：“这年头考个大学不容易，而且还是京城的大学，怎么就退学了？”

好吧，人家本来就是县城人，如今只是回家。

卢安无语：“算了，那是浪费时间。”

回来的路上，魏方圆找机会问他：“卢安，你跟我小叔到底说了什么？我小叔这两天疯了一样，一个劲在我爸妈面前说你的好。”

没法，吃过肉滋味的老男人今天在馄饨店被老板娘的饱满身段弄得热血，浩然正气憋也憋不住，以至于整整一晚上都时不时瞥眼清水身子。

宋佳眨着亮晶晶的眼睛：“跟那个孟清水比怎么样？”

魏方圆朝他背后喊：“小叔，你别乱来。”

魏方圆走了，留下卢安和魏强面面相觑。

孟清水要了中碗，一块，两人都要求加辣。

魏方圆瞅眼一直遥望卢安和孟清水的母亲，没招了，合着妈妈也相中了卢安。

魏方圆用脚尖踢了踢父亲：“帮你宝贝女儿说句话，被人欺负呢。”

都讲临死前的人说话很灵验，大姑父就是遵循这点，艰难地说出了一箩筐好话。

魏方圆跺脚：“我不答应。”

孟清水说：“我打算整个暑假都陪爷爷奶奶。”

如果没有混沌店老板娘的外力刺激，卢安对她身子这么感兴趣的话，爱极了他的孟清水说不定会给机会。

卢安抬头望天，遇着这么一个不着调的，还是初中语文老师，他妈的服气了。

卢安抬头瞧了半晌，难得地没去数落她，问：“清华北大，你想去哪个学校？”

由于大姑父年岁不大，才堪堪50出头，家里压根就没准备棺材的。

卢安没直接否定，只是讲：“我和孟清水的事情，我们那一届一中是个人都知道，你觉得刘荟这样的人还会瞎掺和么？”

孟清水笑意盈盈地瞅了瞅他，跟着进了店。

卢安指指她，“你等着，回头我就跟支书提亲。”

几分钟后，老牌私家饭馆到了，地儿不大，但手艺真心不错，一个剁椒鱼头，一个烟笋腊肉，把卢安吃得满头大汗，吃得爽死了。

苏觅就不说了，前世今生见过的人里，就找不出几个能媲美的，图书馆中让他一见钟情。

魏方圆告诉说：“进大学后，我也是前阵子才知道晓得的，王丽娜告诉我的。”

魏方圆思考小会，忽然问：“是不是刘荟？”

如果卢安没正事，孟清水会毫不犹豫跟着他跑，但卢安要去羊城学画画，她选择了安心呆老家。

以他对眼前这人的了解，这句话一石三鸟。

睡觉时，卢安和孟清水在二楼，老两口在一楼。

躺在病床上的大姑父闹着要回家，大姑坐床前好声好气说：“回，听你的，咱们回家，新云以及安排了车子，明早我们就回家。”

盛情难却，卢安晚上没走了，先是帮着清洗小鱼小虾，到了晚上9点过，四人在院子里摆了一张小桌子，一边喝酒一边说些家长里短，好不快活。

提到成绩，宋佳那叫一个神气：“除了去年第一次月考是第二，后面考试我每次都是全校第一，哼哼，你妹妹我可是要去清华北大的。”

水库边上的人家，有人去世后，一般都是请魏强念祭文，人家到底是知识分子，写祭文是一绝，很多人听了都眼泪哗哗地掉。

中饭过后，卢安去了医院，跟大姑、小姑一伙人汇合去了。

至于陈麦，能被学生会一众好事者名列南大三美行列，自是不差的，但是太过凶残，第一印象没注意她多美了，印象里只有惹不起。

赶到孟家时，孟家老两口身体硬朗地很，还在河里电鱼，一个电，一个提桶子，粗粗打一眼，起码五六斤。

傍晚时分，大姑父突然大叫着要喝酒，大姑和几个儿女不让。

村里死人第一时间都是要放一挂鞭炮，说是祭哀，还有通知附近邻里来帮忙的意思。

头歪了，人没气了，屋子里瞬间充斥着哭声，卢安呆了会，最后呆不下去了，眼泪巴巴地走出了房间。

而黄婷初次见面也惊艳到了他，要不然他才不会接受黄婷呢。

这时旁边小竹林突兀地钻出一个声音，“卢安，你这话当真不，我给你们做媒。”

都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婶子更不靠谱：“你小叔说得对，我觉得卢安挺不错。”

等到卢安和孟清水过去，魏强老师扭头看了眼大侄女，劝说：“你要是还不抓紧机会，就没你份咯。”

卢安：“.”

大姑走出病房，跟几个长辈小声嘀咕了一番，然后开始悄悄准备后事，比如买寿衣寿裤、买棺材。

卢安感慨，“难怪支书不愿意把你嫁到小地方，还是有本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