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雅披上了睡袍,却也没有怪穆止,看着贺治,“既然你看见了,我也不瞒着你了,其实我跟他早就在一起过,他是我第一个男人,也是我这一辈子唯一爱过的人,我们重归于好,咱们两个离婚。”
贺治嘶吼,“那我呢,咱们结婚几年了,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咱们的结婚纪念日,我他妈的还让人去准备惊喜了,这就是你给我的礼物吗?”
“跟你在一起不过是家族联姻而已,你每一次碰我,我心里想着的,都是穆止。”徽雅竟然毫不在乎的将头靠在穆止的怀中。
“你们……”贺治几乎要杀人,“穆止,你别忘了你跟我妹妹还有婚约在身,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我就将你们现在的样子拍下来,我要你们身败名裂。”
他说着掏出手机,但下一秒,馀枝按住了他的胳膊,劝道,“大哥,这件事要闹出去的话,祖父第一个不会放过你的,贺家跟徽家在商业上有合作,跟穆家也联姻,这一下子毁了三家的名誉。”
这话几乎将失去理智的他拉了回来。
他不能鱼死网破,自己的父母以后在贺家怎么办,岂不是要成为罪人了,二房又一直虎视眈眈的盯着国外的生意。
穆止从床上站起身来,衣领松散,肌肤上还留着女人的指甲印。
“你就是个没用的东西,我要是你早就去死了,平庸无能,远不如贺泗,自己的妻子也不爱你,跟个软王八一样。”穆止眼中带着阴狠毒辣,“出去的时候带上门,多谢。”
贺治真的从房间里出来了,馀枝跟在他的身后,感觉他瞬间苍老了几十岁。
电梯缓缓的下沈,贺治却盯着馀枝,喃喃的道,“我是贺家最没用的一个,都说我是靠老婆才在贺家站稳脚跟的,其实我很嫉妒贺泗,从小就嫉妒,他样样都出色,而我成绩永远垫底,甚至不如贺轻航。”
馀枝盯着他,觉得他一点也不像贺家的人。
“那时候我欺负贺泗,将他从楼上推下去,摔断腿,做的事情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可耻。”他眼中掉下一滴泪来,“我就是恨自己,连个私生子都不如。”
电梯停在了一楼,馀枝在电梯门打开的瞬间,薄唇微动,“大哥心情不大好,我知道一个很好的地方,适合散心。”
贺治只想着找个清净无人的地方,“哪里。”
馀枝慢慢的说出了一个地方,眼中灰蒙蒙的一片,“我跟贺泗去过,馀枝跳江的地方,当初就在那里殉情的,风景很漂亮。”
她将“殉情”两个字说的很重。
贺治出了酒店,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报了位置。
出租车司机打着哈哈,“您大晚上的去那里啊,大家都白天去那里游玩,晚上可能没有回来的车。”
车门关上,馀枝看着出租车远去,然后自己也随手招了一辆,跟了过去。
冰冷的风吹着人,夹着江水的腥味,带着年代感的桥已经很久没有人修葺了,桥头的栏杆上,狮子的嘴里,还长出几根野草。
馀枝站在远处,看着贺治站在桥边,一条腿已经跨过了石头栏杆,上面带着锈迹的铁链沙沙的响着。
她几乎下意识的心口一跳。
然后下一秒,她的手机不合时宜的震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