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夫人也是假惺惺的掉了眼泪,但贺轻路是真的难过,她是家中的独女,贺治也很疼她这个妹妹的。
晚上的时候,谁也没有离开,都住在了老宅中。
清冷的风吹着二楼旁的树梢,阴森森的呜咽声,连纱窗上也落了一只油尽灯枯的秋蝉。
贺泗将黑色的衬衣脱下,馀枝看着他胸口的一大片猩红,还有一道口子,不由得冷笑道,“她孙子死了,拿你撒什么气。”
一边抱怨着,一边拿着棉签往他的伤口擦拭血迹。
她温热的手指不经意的触碰到他的胸口,明明没有撩拨,但他的耳根子刹那红的透彻,眼中染上了情欲。
馀枝却浑然不知,等他的手抚上她纤细的腰肢,馀枝才一把拍开了他的手,“肚子里还有孩子呢。”
果然他们在整个贺家是不受待见的,连房间分配的也是最差的,她才站在水龙头下,刚打开热水,只见冰冷的水浇下来,她满头的海苔和铁锈水,弄的她差点没吐了。
她气急败坏的从洗手间出来,却见贺泗正脸色沈重的跟人打着电话。
馀枝随口说了一句,“洗澡的坏了,我去大嫂那里借一下洗手间。”
贺泗没看见她狼狈的样子,也不知道听到她的话了没有,继续跟电话那头的人说,“那帮我再分析一下。”
馀枝从屋子里出来,头上还是黏糊糊的青苔,幸亏徽雅的房间里离的不远,伸手敲了敲房门,里面传来呜咽的声音,“谁也别打扰我,让我清静一会。”
她只能无奈的拎着睡衣来到了贺轻路的房间,里面传来二房夫人的声音,“就这么办,这是机会,你听妈一句劝,生米煮成熟饭,看他还能不认账!”
馀枝敲了敲门,很快贺轻路打开门,看见狼狈的她,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呵呵,你们那个房间的热水器早就坏了,没想到里面的水这么臭啊!”
说着在鼻子前面扇着风,满脸的嫌弃样子。
馀枝深深的吸了口气,“那让我进去洗个澡。”
房间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一阵冷风迎面过来,“脏。”
可别人的房间实在是不能借,要是去贺轻航的房间,那可就是羊入虎口了。
忽然旁边的房间门被打开,穆止好整以暇的靠在门上,双手环胸,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开玩笑道,“头顶挺绿的啊。”
馀枝深深的吸了口气,“那还不让开,我要用洗手间。”
穆止靠着门,依旧玩世不恭,“哦?那我有什么好处啊?!”
馀枝也忍受不住脏兮兮的自己,一把将他推开,径直的往他的洗手间里走去,然后将房门反锁。
果然是待遇不同,他的房间里有个很昂贵的浴缸,连洗漱用品也摆的整整齐齐的。
馀枝放好热水,躺在浴缸里面,惬意的泡着,慢慢的闭上了眼。
然后下一秒,外面传来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