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茄的味道很重,呛的她无法呼吸,想要咳嗽,却被她拼命的忍住了,她紧紧的攥着睡衣,丝滑的布料冷的很。
“明天咱们签离婚协议吧,我告诉你答案。”
贺泗黑梭梭的眸子里只倒影出她一个人的影子,他想要用自己的性命换回他们的孩子。
“好。”贺泗忽然走过来,抢走穆止手中的香烟,伸手在烟灰缸里掐灭,“以后别在她的身边抽烟。”
然后转身离开。
贺泗走后,屋内安静了几分钟,穆止看着剩了一半的雪茄,扯了扯唇,然后看向馀枝,“以后我不会了。”
馀枝木讷的看着他,“送我去医院吧,我换一身衣服就去。”
穆止挑了挑眉,却也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会改变主意呢,其实我也不想留着这个孩子,将来咱们会有自己的孩子,可不想留着这么一个碍事的家夥。”
馀枝回到了房间,打开衣柜,却发现自己的那些旧衣服已经全不见了,只剩下穆止买的名贵衣服,都是修身的,穿在身上很不舒服,肚子有点勒,而且根本不合身。
等她从房间里出来,穆止已经换好了衣服,“走吧,医生已经在等咱们了。”
馀枝的目光最后落在了那一截烟头上,然后转过头去,“好。”
…………
清冷的风吹着整个城市,忽然的降温让上班族有点猝手不及,一个个冻的哆嗦,从地铁里钻出来,都急匆匆的跑着。
馀枝等在一个咖啡店里,正好是地铁口,只是这种地方不适合开咖啡店,人们来去匆匆,没有什么客人。
贺泗过来的时候,穿的也很单薄,一件白色的毛衣,休闲裤,看起来很疲惫。
馀枝坐在椅子上,整个身体蜷缩在一起,脸色苍白如纸,看起来整个人的魂魄都被抽走了,无精打采的。
不过她身上穿的很厚实,即便如此,还是在打着冷颤。
贺泗过来的时候,看见她这个样子,眼中有着一丝的担忧,“你怎么了?病了吗?”
馀枝扯了扯唇,“没事,就是难受而已,离婚协议书带了吗?”
贺泗将身上拎着的公文包拿了出来,在伸手递给馀枝的时候,馀枝在他的身上闻见了消毒药水的味道。
“你从医院来的吗?”馀枝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他们怎么样了。”
贺泗声音淡漠疏离,“医生说我祖父时日无多了,不过是在医院熬日子而已,年纪太大,已经承受不住太多了。”
馀枝没有感觉到多欢喜,明明是大仇得报,却还是挤出一点笑容,“希望他能再熬一下,长命百岁,这么痛快的没了,可真没意思。”
贺泗眉头皱了皱,刚想呵斥几句,却忽然想到,签完协议书之后,两个人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馀枝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看着贺泗,轻声的道,“贺泗,听说江水里开始冻冰了,你不知道掉下去是什么滋味,带着冰的江水,跟针一样,那时候千万不要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