馀枝眼圈通红,就是不肯张嘴,双眼恨恨的盯着他,“你放我走。”
贺泗将奶酥放在自己的嘴里,又甜又腻,十分的难吃,对她的话却充耳不闻,慢慢的启唇,“我让人给你送点牛奶过来。”
馀枝挣扎着坐起来,双手被绑着,她勉强坐直身体,“你为什么要带我走?你那天画的那个女人不是你的心上人吗?凭您的身份,还得不到那个女人吗?”
贺泗伸手将她抱在怀中,“她就是你。”
馀枝觉得他的话无比的荒唐,但很快他就将她搂在怀中,双双往床榻上跌去,他将她拥在怀中,双眼紧闭,“睡吧,明天早起。”
馀枝就被这么抱着睡了一晚上,第二天鸡尚未叫,佣人便过来叫两个人起床,屋子里摆放的西洋钟“哒哒哒”的一直响着,每一下都跟石头一样砸在馀枝的心口。
贺泗亲手将馀枝给松绑了,见她疼的双脚不能战立,伸手打横将她抱在怀中。
她下意识的抱住他的脖颈,门口几个人已经等着了,一个个拎着箱子,见贺泗抱着馀枝出来,都是满脸错愕。
披星戴月的,一道早的只有出摊做生意的,却见一个个支撑起架子来,开始准备早点。
馀枝坐在贺泗的身边,忽然开口道,“到底你怎样才放我走,贝勒爷。”
贺泗轻飘飘的道,“你都在我的车上了,难道你还能跳下去。”
他不过是玩笑话而已,没想到馀枝竟然给当了真,他猛地推开车门,整个人从开的飞快的车上摔了下去。
她整个人跌在路边,然后往前翻滚着,像是个被风刮起的布袋子。
后面传来急促的刹车声,下一秒,跟在后面拉行李的车竟然险些将她撞上。
贺泗变了脸色,司机吓的赶紧将车子停在路边,几步从车上下来,蹲下身体,将馀枝半抱在怀中。
他声调都变了,“你伤到哪里了?”
索性只是擦伤,大胳膊贺脚踝上,皮肉上已经模糊一片。
馀枝挣扎着坐了起来,目光落在他外套口袋里的枪上,伸手一把夺过,将冰冷的枪口对准了自己的脑袋。
她的目光中全是坚毅,“贝勒,要是您非要带我走,我就一枪蹦了自己,反正您这样冷心肠的人,永远不会伤心。”
贺泗的眼中笼罩了一层淡淡的雾气,“你就这么爱他吗?”
馀枝举着枪的手都在颤抖,“我第一次见他,就认定了,冥冥之中早有因果,我相信他是我此生所嫁之人。”
“因果?”他慢慢的咀嚼着这个词语,良久才是一声苦笑,“是啊,是我要强改了你们的命。”
他看着她举着手枪决绝的样子,伸手从兜里掏出两张纸来,扔在了她的面前,“这是你和你姆妈的卖身契,以后不见。”
说着伸手夺过了她手中的枪,转身上了车。
馀枝站在街口,此时晨光已经微亮,好似一切都已经云开月明了,却永远想不到自己将要面对什么。
她随手招了一辆黄包车,“去栖霞别墅。”
车夫脸色一变,“这我们可不敢去,你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