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门被推开,却见小周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见她醒了,目光覆杂,“老板娘,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什么意思?”馀枝检查着身上的衣服,“我是怎么回来的?我明明被那个混蛋丢下的?”
“您不记得了?”小周年纪不大,不过十三四岁,眼睛里带着紧张,“昨天晚上的时候一辆黑车停在饭馆的门口,敲完门之后就将您丢在门口了,还……”
馀枝想想就觉得汗毛倒竖,“还怎么了?”
“您被装在麻袋里,还醉的人事不知。”小周试探的问,“您真的一点也想不起来吗?”
馀枝无奈的用手撑着额头,然后坐了起来,“没关系,已经不重要了,你给我将柜子里留着的人参包起来,去找个上等的礼盒,我一会要去找人。”
小周没想到馀枝会将饭店的镇店之宝拿出去,“老板娘,那人参得熬汤用呢,这一碗汤得两块大洋呢,您是送什么人啊?”
馀枝却笑了,眉眼弯弯的,“三贝勒。”
小周放着光,“老板回来了?那您是不是就不用攒钱出国了?”
馀枝没有跟他解释什么,满脸喜色的去收拾去了,她可不想这么狼狈的跟他见面,拎着浴袍就去洗澡去了。
她前脚刚走,小周就走了进来,四处看着,手里捏着那根人参,实在找不到什么东西能裹住人参。
他的目光落在床上丢着的红色东西上,方方正正的,还绣着花蝶,不由得灵光一闪,喜滋滋的拿着去包人参了。
馀枝裹着浴袍从浴室里出来,用帕子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走到窗边,诧异的道,“我肚兜呢?刚才拿出来等着换的,这么一会被我弄哪里去了?”
再次踏进王府的门,馀枝出奇的紧张,门口滚球的石狮子正在凶神恶煞的瞪着她,要将她给生吞了似的。
管家弓着身子从里面小步跑出来,“太太去寺院里上香拜佛去了,我去见了三爷,他说不见你。”
馀枝心中“咯噔”一下,却没有生气,只是笑着道,“你去跟他说,我如果知道敏格格的下落,他见不见我?”
管家有去通风报信了,等出来的时候,他沈声道,“跟我进去吧,你一个府中的叛徒,还有脸回来,一会在三爷面前,别乱说话。”
馀枝竟然没有生他的气。
不过一年多的光景,馀枝没想到王府竟然有些衰败的迹象,毕竟连大清朝都没有了,这些贵人们又算什么。
馀枝走进贺泗的屋子,却见门口摆着一个花架子,一堆花团争奇斗艳,清冷的他仿佛有了一点盎然生机。
馀枝走了进去,却见贺泗坐在椅子上,一旁放着一碗清茶,整个人像是笼罩着一团烟雾,她总是看不清楚他的样子。
明明昨晚见过的,此时的他更加的疏离,整个人像是个冰坨子。
他听到动静,甚至连头也没有擡起来一下,声音冰冷淡漠,“阿敏在哪?”
凉风吹来,她脖颈上的碎发微微的颤动,一双眸子里似藏着星辰,“贺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