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滴的泪落在桌子上。
梁运笑着道,“这就哭了,你明天就是新娘子了,可不能哭了,贺泗要是知道了,非得宰了我不可。”
馀枝拿着袖子擦着泪,“那你说这些干什么。”
梁运已经站了起来,“告辞了,对了,忘了跟你说了,你家饭馆赶紧关了算了,这饭菜太难吃了,尤其是卤肉面,狗都不吃。”
馀枝气的咬牙切齿,但对方一溜烟的走了,没带走一片尘土。
大街上人来人往,仿佛一切太平。
…………
喜帘贴在大门上,连门口滚球的石狮子的脸上也蒙着两块红绸,但凡来往的走廊,全部挂上了红绸跟彩灯。
灯下垂着五彩的穗子,连栏杆上,都涂上的新漆。
贺泗站在喜房内,一身红色的长袍,清冷的目光落在枕套上的花间蝴蝶上,清冷的身上多了不少的暖意。
孙彗眼圈通红的走到门口,她不能进来,只是看着细腻工致的婚房,眼中全是嫉妒。
“三贝勒,您真的要跟那个女人成亲吗?”孙彗哭着,“老爷气的不轻,非要将您赶出家门,太太也一直哭着,连我一个奴婢看着都心疼。”
贺泗看向她,他的胸口处别着新郎官的红缎条,喜欢穿白衣的他,穿起红衣来,看起来十分的惊艳,如同佛龛里的佛子,沾染了尘世。
“回去好好的劝劝他们。”贺泗眼中全是决绝,“他们既不想来,那便不勉强,是我不忠不孝。”
孙彗哭道,“这一年多奴婢跟着您在国外,过的跟大家千金差不多,您对我这样的好,我也不敢图别的了,那个女人能给您的,我全部都能给,我比她更爱您啊!”
贺泗看着她,忽然想起曾经医院里那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这个三贝勒的死,是她一生的痛。
“我不是你念着的那个三贝勒。”他的眼中透出一抹的怜悯,“我娶不了你,我给你一笔钱,你可以离开,但你答应我一件事。”
孙慧满脸不解,“什么?”
“永远别嫁给姓贺的。”他的目光凝重,“答应我。”
孙彗走后,已经陆陆续续的来人了,都是这位三贝勒昔日的一些旧友,他曾经为人良善,不少人千里过来,即便他已经被赶出家门了。
很快媒婆跟两个傧相过来了,都是花钱找的,格外的卖力。
媒婆看着贺泗,笑着道,“三贝勒,该走了,新娘子接回来正好能拜堂成亲,良辰吉日,恩爱白首。”
贺泗正要往前,却听西边忽然传来“轰隆隆”的声音,震天一样,顿时周围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