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两人失去了理智，却还是没有打搅苏南，两个人坐在车上，狭小的环境让馀枝身上的饭菜味散发出来，弄得她有点恶心。

然后她真的干呕起来。

贺泗转过头，车内的温度仿佛将至冰点，“看着我你就觉得这么恶心吗？”

馀枝有点冤枉，就在这时候，车窗被人敲了一下，贺泗打开车门，律师将离婚协议书递了进来，“两位怎么选在这个地方，有些事情还得说一些的，这也不方便啊！”

馀枝接过离婚协议书，拿着笔的手指有点发颤，目光落在贺泗的名字上，他的笔迹很漂亮，她盯着不由得出了神。

贺泗以为她在看协议的内容，侧过头看了她一眼，“财产上你还想要什么尽快开口！夫妻两场，我不想你过的太凄惨，你现在不是还没有工作吗？”

馀枝拿着笔写上了自己的名字，沙沙的声音，却让贺泗没有再出声。

律师似乎松了口气，“两位，现在协议书已经具备了法律的效应，两位从此时开始，已经不是夫妻了，我会尽快将离婚证拿下来！”

说着将合同分给了两个人。

两个刚才水火不容的人，此时变得格外的安静，馀枝一言不发的准备下车，手刚触碰到车门，贺泗的声音传来，“你怎么回去？路上太滑，打车……”

馀枝随口道，“我知道怎么回去，还能摔……”

她忽然想起刚才遇见的时候，她正跌在小区的门口，人都爬不起来，是他将自己拽起来的，不由得觉得好笑，扯了扯唇角，笑容却不达心底。

说着她推开了车门，冰冷刺骨的风吹在她的身上，带走了她身上最后一丝的暖意。

她往前走了没两步，感觉身后有人在叫自己，不由得转身，却见贺泗正坐在驾驶室上，从兜里掏出烟盒，根本没有看她一眼。

一切都结束了，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

穆止忙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夜色如水，整个城市的夜空属于有钱人的，活在底层的人只能低着累的透支的身体，弯着腰，看着地上的烂泥，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甚至害怕过往车辆溅起的泥水，弄脏了自己的衣服。

他没有打车，坐在站台上等待着末班车，一切是那么的荒唐，一切倒转的这么快，人生一下子天差地别。

末班车还没来，沈一念的电话却先一步的打了过来，接起的时候，依旧是那带着哭腔的声音。

“穆止，你最近过的怎么样？”越洋的电话，那边却是白天，“今天我见了我的未婚夫了，人还不错，可我总是想起你来！我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想你，穆止，你真的有毒！”

穆止不由得轻笑了一声，她的话确实有点让人发笑，但他的眼中却是一片冷，“电话费很贵，不要说这些没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