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车很多,因为车子正好挡在厂区的门口,拉货的车进不来,刚才接待他们的经理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出库单。
经理笑呵呵的道,“你们夫妻俩还没走呢,能不能挪一下车,对了还没有问,结婚是什么时候,我们会赠一套茶具的,上面会写结婚的日期。”
贺泗的脸更阴沈了,“砰”的一声摔上门。
车子很快就开走了,只剩下穆止在风中生气,“就写明天吧,良辰吉日,还不错!”
经理满脸的不解,但黑车已经像是子弹一样,消失在路的尽头。
车上,馀枝俯身揉着自己的脚踝,触碰一下就跟用刀割一样,连触感都是软呵呵的跟面一样,刚才被一扯,肿的更厉害了。
贺泗的车开的很快,馀枝一弯腰,正好马路上有一个违规行驶的,贺泗猛踩刹车,馀枝的脑袋不小心碰到车窗上,耳朵嗡嗡的疼,“哎呀!”
“坐好!”贺泗将车子停在路边,看着馀枝,许久才从身上摸出一包香烟来,身上没有打火机,他就在车中翻找起来。
他的动作并不算轻,车里的东西很快就凌乱起来,一包纸抽直接掉在了她的脚踝上,疼痛感传来,她又弯着腰去揉。
贺泗也发现了,解开安全带俯身看着她的伤口,“怎么弄的?你怎么不早说?”
馀枝整个人疼的龇牙咧嘴的,最后有些生气的道,“我从厂房里一瘸一拐的出来你没看见吗?你还生拉硬拽的,也不知道教养那么好的贺泗死了吗?简直是个暴力狂!”
一顶大帽子扣上了,贺泗有些冤枉,却没有任何的解释。
他的目光落在馀枝的脸上,许久才慢慢的说道,“你跟穆止真的要结婚吗?他离婚了,是有机会了,你怎么知道穆止是你值得托付的人,你难道真的要跟着他一起离开?”
他是个沈默寡言的人,说出这么长的句子,一张脸已经憋的惨白,他直视着馀枝,眼中带着火烧一样的愤怒,“为什么到最后你还是选了穆止?别跟我说什么前世注定,那咱们两个凭什么不是!”
馀枝看着窗外,虽然是初秋,但叶子已经大半泛黄了,仿佛所有炙热已经结束了,迎接的只有无尽的寒冷。
“我不是想跟他走,我只是想逃离你而已。”馀枝看着贺泗,“真的很累,你总是在我以为解脱的时候一遍遍的闯入我的人生,一遍遍的将我推入深渊,放过我吧,算我求你了!”
她的声音很虚,或许是脚踝上的疼痛,夺走了她的全部力气。
贺泗没有说什么,只是忽然发动车子,车子开的还算稳当,他直视着前方,甚至连导航都关了,最后停在了繁华的市区,旁边停着一排揽客的出租车。
“下去吧,以后呵呵给你抚养,等你安顿好了,将地址给我,咱们不会见面,我会让人将呵呵接过来几天!”他终于找到了打火机,点燃了一根香烟,“你总不会连见孩子的权利都不给吧。”
烟味在车里散开,馀枝呛的鼻子里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