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啊!”
        俩闺女都嫁到了外村,那边是平原,比“李家屯”好一些,家庭年收入能有个八九百,辛苦些还能上千。
        但这跟老三家没法儿比,就三凤一个人,一年挣的比她们两家加起来还多,更何况还有三姑爷呢,比三凤挣的还多。
        “那啥,爹,听说成刚叔开始给三凤他们找了四个工作?”
        “嗯,这俩人愿意守着老人过,选了两个离家近的。”
        “剩下那俩工作,也别浪费了,让大姐夫跟俺们家小理儿去呗。”李二凤看着父亲,眼睛急促的眨呀眨。
        李贵山这才明白俩闺女俩姑爷为啥拖到天黑还不走,原来是想这好事儿呢。
        “就是说,让俺去求老三的公公,给俺另外俩姑爷安排工作?”李贵山把烟头扔在地上,用力的碾了碾。
        “嗯嗯,爹你答应啦。”大凤二凤非常欣喜。
        “俺答应个屁,你们不要脸,俺还要脸呢。用你们那猪脑子想想,这嘴能张吗,以后让三凤的公公婆婆咋想咱家,这是找了一家子不要脸的蚂蟥啊。”李贵山气的站起来,“啪啪”的打着自己的脸,“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有能耐就让媳妇孩子过好日子,没本事就抱一块儿饿着。让俺给他们求人去,你们公公婆婆干啥吃的。
        滚滚滚,都给俺滚蛋。”
        二丫头恨恨的看了李贵山一眼,扭头就出了屋子。
        “爹,您别着急,俺们就是问问,不合适就算了。”李大凤见父亲生气了,赶紧解释。
        “不合适,想都不要想,赶紧走人。”
        “爹娘你们歇着,俺们先回去啦。”李大凤也快步出了屋子。
        李贵山又坐回凳子上,“呼呼”喘着粗气,屋外很快没了动静。
        “你看看你,至于生那么大气吗,再把自个儿气出个好歹来。”贵山媳妇安慰道。
        “成刚为了儿子娶咱们三凤,这下了多大力气,好几千块钱拍进来了,这彩礼,这场面,面子给够够的,咱们不能不知足。给三凤儿找工作,是他做公公应当应份的,咋都说得过去。老大老二要是没出嫁,求他帮个忙,俺也舍得下这个脸。
        让人家给俺女婿安排工作,俺李贵山没那么不要脸。真要是做了,俺都没脸跟成刚碰个对面,三凤在婆家一辈子也抬不起头。”
        “不说了不说了,孩子小,不懂事,想不了那么多。你不是还想吃点儿嘛,俺这就给你热去,你再喝点儿。”
        “不吃了,不喝了,气都气饱了。”
        ……
        又是雪,上来就是鹅毛大雪,又紧又密,几乎看不到间隙,前几天的雪还没有踩实,又铺上厚厚一层,才一个多小时,地上的雪已经没过脚面。
        路灯本就昏黄,在雪夜里几乎没了作用,只能隐隐约约透露出些许光晕,照到方圆不足两米的空间。
        “咚咚咚,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沉睡的于金斗。
        大院警卫室一共八个人,四班三运转,于金斗今天是白班,早上八点到下午四点。
        “于师傅,于师傅……”
        “谁?”
        “是我,晓敏。”
        “咋啦?”
        “宁宁发烧了,你能帮帮我吗?”
        李晓敏已经急哭了,九点临睡时,女儿就说有点儿不舒服,她摸了摸额头也不烫,就没当回事儿,让女儿赶紧睡觉,自己还要整理账目。月底了,很多事不抓紧就耽误了。
        结果快十点的时候,发现女儿身体烫的厉害,即使不用体温表,也能感觉出至少三十八九度。
        宋阳跟田二楞去鲁东拉海鱼了,现在家里只有母女俩,万般无奈,她只能来找于金斗。
        “我马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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