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跟你是我们啊喂!
        就算和江白岐是朋友,哪里到一方生病另一方寝食难安的地步了,朋友前怕还要加个“男”字吧!
        当然,他只是在内心咆哮,傻子才会说出来。
        整栋别墅大概只有江夫人是真心实意高兴的,欢欢喜喜叫人安排贵客住的地方。
        蒋思思深深看了他一眼行啊学弟,这脸皮有够厚的。
        无论如何腹诽,他身体却很诚实,客客气气的说,“那便叨扰了。”
        顺手推舟的事儿,试问京城谁不想跟江家攀上关系呢。
        谢澜只当没看见他饱含深意的眼神,以及江父一瞬间的不自然。
        说来也巧,楼梯上下来一位手提木箱的中年男人,乍一见客厅还有其他客人,着实惊了一惊,犹豫着该不该上前。
        谢澜敏锐在他身上嗅到了香灰的味道。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家庭医生,怎么可能接触到香烛之类的物品,甚至留下气味。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达成的效果,必定有较长时间的接触。
        江夫人的反应则更加耐人寻味。
        她一下子激动起来,推开佣人抓住医生的手,苍白细腻的手背上青筋暴起,足见力度之大,“囝囝呢?我的囝囝怎么样了?”
        男医生下意识朝这边看了一眼,然后才安抚道,“夫人请放心,少爷已经退烧了。”
        “喔……退烧就好,退烧就好。”
        谢澜看得真切,江夫人根本不像高兴的样子,眼睛空洞麻木,哆嗦着嘴唇,一副想哭却哭不出来的样子。
        隔着一段距离都能觉出那股悲切。
        谢澜眼睫低垂,掩去眸底的深思。
        囝囝和囡囡,都是方言,是至亲之人对小孩子的称呼,有宝贝的意思。
        江夫人突然改了称呼,是偶然,还是刺激下的真实反应?
        在谢澜看来,江家老宅坐落在京城风水最好的地界,别墅内却气流杂乱,隐有对峙的架势,处处透着古怪,这也是他留下来的原因之一。
        江父到底是老油条,出了这么个不大不小的插曲依旧稳如老狗,笑容里多了无奈,“抱歉,让二位见笑了。我家只有白岐一个孩子,从小到大又容易生病,一有风吹草动,我跟夫人就紧张。”
        蒋思思连忙表示理解,“没关系,关心则乱嘛,天底下哪家父母不关心孩子呢。”
        谢澜点头,全程保持完美微笑。
        是啊,谁家父母不关心孩子呢?
        江父召来管家,“很晚了,带两位贵客回房休息吧。”
        吴管家办事贴心,临睡前送来了一碗燕窝,说是江父的意思,“您和蒋少爷忙了大半晚上,肯定没好好吃饭,这也算我家老爷的一片心意。”
        谢澜道谢后,当着他的面三两下喝完了。
        关上门转头吐了出来,将痕迹抹地一干二净。
        别墅隔音好,如果燕窝里再加点助眠的东西,保管他一觉睡到天亮,一点动静也听不到。
        十二点一过,谢澜给自己贴了张屏蔽气息的符咒,从窗户翻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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