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可燃的眸子就像是宝石,在阳光的映衬下颇有些熠熠生辉,但搭配上他那张被镶嵌过的脸,便有种说不出的奇异。真当他站在这伙残兵面前时,不得不说,后者心里还是有点嘀咕劲儿的。
    「我说...兄弟,你是哪边儿的?」胡大鹏名不副实,长得精瘦,皮肤比其他人要暗沉些,满脸的胡渣,眼窝深陷,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吸管吮走了精气似的:「我也见过串儿,但串成你这样的,还真是...」
    没登他说完,一边同样扛着步枪的亚瑟就摆手打断了发言,说道:「在这鬼地方说这些没意思了,他既然是能喘气儿的你就别问那么多了。」
    亚瑟是个比胡大鹏更精细的人,他从程可燃那身怪异的打扮上就能看出,面前这家伙不一般。再加上他能带着一生行当,以及之前出手的果决与此刻站在众人面前那副防备的姿态,亚瑟就知道光靠问怕的盘不出程可燃的底细——他腰间那把被按着的军刀就足以让他不想知道。
    程可燃对他们的语言没有回音,反倒是忽略了还能说话,看起来相对正常的俩人,把观察重点放在了那些贴靠着的人。如果说胡大鹏只是干瘪,这些人就活像是丢了魂似的,身体的每个细节都透露出他们深刻进骨髓里的不安。
    观察完后便是询问,每次当程可燃尝试与他们对视时,后者都会不自觉的偏开脑袋,没办法,他也只能开口询问胡大盆和亚瑟二人。
    「他们是怎么回事?」
    胡大鹏咧了咧嘴,没回答问题,只是说道:「兄弟,你身上有烟」
    「不好说。」程可燃睁着眼睛说瞎话,胡大鹏讨了个没趣,只能用眼神撇他,亚瑟接道:「大伙都被这鬼地方吓都丢了魂。」一顿,用食指指节搓了搓鼻子,说道:「兄弟,你这...」说到这儿,一包染红了的卷烟就被丢了过来,亚瑟也是反应快,一把就握住了。正当他想把烟拍出来的时候,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咱们这儿之前其实也有烟,就是没火,你说这...搞的大家看到烟反而心烦,所以把它们都给扔了。」
    「...那个,兄弟你有没有火。」
    「这,真不好说。」
    得,还是没得抽。
    亚瑟攥着烟,沉默了一会,对程可燃说道:「兄弟,你和我们一样,运气都不好啊。都以为逃出生天,结果是走进死路了。」
    「细说。」
    光点作为方向坐标是合格的,但要指向具体存在就很有难度了,那非那玩意大的过分,或者一眼就能看出来。
    他这一问,反倒是把亚瑟给难住了,因为他不知道从何说起,思来想去,与胡大鹏对视一眼后,他便只能选择从逃离战场那一刻开始说。
    「......维斯特诺,」亚瑟刚一开口,胡大盆就纠正道:「那叫西北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