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离别之时,  谢江凛称得上一句千里逃亡狼狈不堪,  可如今面前的这个人,眉目之间俱是张扬的神采,谁见了会将她同之前那个畏畏缩缩的谢江凛混为一谈!
        “表哥……”江筱雅将目光投向许明泽,眼里带上了一丝近乎求救的神采,  “谢姐姐,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如此这般,便是江筱雅再怎么离谱的刻板印象,  也由不得她将谢江凛轻轻松松地搓圆捏扁了,至于那个让她魂牵梦绕的金丹,  更是无稽之谈。
        毕竟,  如今的谢江凛,若是叫她将自己的金丹随随便便拱手让人,  简直就是一个荒唐可笑,是完全没有道理的事情!
        “变成这样?”许明泽目光缓缓落下,  语气沉沉,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狠辣:“你焉知,她不是一直这样,  之前那些只不过在我们面前做戏而已,  只等待时机已到,  便将我们尽数吞噬!”
        “啊?”江筱雅的世界观受到了新一轮的冲击,  整个人只觉得天旋地转,良久,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如此这般,我们该拿谢姐姐如何是好呢?”
        密林之中谢江凛和那个偷袭者还在上下翻飞地缠斗不可开交,  在密林之中宛如两只黑色羽毛的飞鸟,  视密林之中百转千回的地形如履平地。
        两人都是绝顶的快剑使用者,  将周身的空间舞得密不透风,只是一个眨眼之间,两人便已经过了好几十招,剑刃一下叠加着一下,在长剑之上落下清晰的剑鸣之音。
        越打那个偷袭者心中越崩溃。
        有一说一,他一开始,只是看着谢江凛他们几个杀那杀人鳄太过于干脆利落,想着既然如此那自己也来打打秋风,看看能不能将谢江凛给偷了,若是不能,自己一击不中直接撤退,也没什么损失。
        毕竟他自己是主修快剑的,就突出一个叫人猝不及防。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谢江凛那快剑的水平可以这么夸张,之前明明都是大开大合的剑法,如今换了快剑,竟然和自己也不逞多让。
        若是之前,遇上这种硬点子,他肯定是一言不合就撤退的,毕竟都干偷袭这回事了,要脸面也没什么用。
        但是谢江凛她预判了他的预判,他每一次稍微流露出想要撤退的想法之时,谢江凛的剑刃便如影随形紧随其后,硬生生阻拦住他想要离开的去势,将他继续生生滞留在战场之中。
        他若是想走,少不得也要脱两层皮下来!
        偏偏谢江凛还是一副吊儿郎当云淡风轻的架势,甚至神情都没怎么变过,还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端的是一个气死人不偿命。
        偷袭者:???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缺德之人,可恶!
        一旁李不音快要看睡着了,这种两个快剑剑修之间的搏斗,本不应该如此催眠,但奈何这两个人打得太奇葩,就突出一个“他逃,她追,他插翅难飞”的无限循环。
        他强撑起眼皮来,看着两人上下翻飞的身影,看向了一旁的楚清白,进行了一个灵魂发问:“你说,这两个人什么时候能结束?”
        “不知道。”楚清白摇头,眼里带上了一丝无奈的神色,“我觉得,她还没有玩够。”
        “确实,毕竟他们两个人打到什么时候不取决于那位不讲武德的道友,取决于谢江凛。”李不音打了一个哈欠,直接仰躺在地,看样子似乎想直接睡过去。
        正在两个人看困了,一个人心如死灰,一个人兴致勃勃的当口,有人则在暗中窥伺。
        远处的许明泽垂下眸,一支细长的碧色飞刀浮在他掌心之上,其上蕴藏着丰沛的灵力。
        只见那刀身通身狭窄,呈流线型,刀刃之上带着两道深深的血槽还有倒勾,可以想到,如果被这个飞刀所伤到,十有**会痛不欲生,叫人生不如死。
        一旁江筱雅差点惊呼出声,旁人不认识这柄飞刀,她肯定是认识的,这柄飞刀是许明泽降生之后,一个和许家世代交好的大能赠予给他的,那飞刀为一个极品灵器,上面篆刻着许多符咒和阵法,杀伤力十分惊人。
        那飞刀悬浮在许明泽的掌心之中,如毒蛇的獠牙一般,在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