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蝉止住了笑意,淡淡地说道:“后世?人间当然不是一成不变的,是非对错,在百年里与千年里,永远都是有着不同的看法。巫甲北伐自然可笑,懵懂少年做统帅更是荒唐。但若我寒蝉固守黄粱,一意割离人间,宁静,这才是真正会被后世嗤笑之事。”
“黄粱如何不能自我独立?”
宁静却也是被激起了一些少年愤意。
“当然可以,但我是槐安人。”这个帝王平静的说着。
“当初在院里的时候,京兆尹大人曾经说着我与某些先帝画像极为相似,一度让我自己都信了。”
某个令尹也说过类似的东西。
只是。
寒蝉回头看着皇宫,淡淡的说道:“事实上,宫中并没有那样的东西。”
千年前的故事究竟如何,或许只有千年前的人们才知道。
但某些信口编造的东西,当然不会具有正确性。
寒蝉当然一直记得,某个大雪的日子里,那个叫做方知秋的书生说了一个给世人听的谎言。
这个流云剑宗的剑修安静的坐在那里,轻声说道:“虽然我不得不承认,做一个人间帝王,确实是很有诱惑力的东西,只是那样的东西,大概不是我寒蝉所喜欢的,我不喜欢说孤,不喜欢说着似是而非的话语,也不喜欢让所有人疏离的看着我,事实上,我更喜欢,在大风历一千零三年,我与某个道门师兄说的那一句新年快乐。”
宁静长久的站在那里,倘若是旁人来听,或许真的会觉得寒蝉是一个温暖的人。
只是宁静很清楚,这是一个杀手。
所以新年快乐,未必是温暖的事。
也有可能是为了掩饰某些绚丽光彩之下,一柄冷冰冰的插进了心口的剑刃。
所以那不是温暖。
而是自由。
就像寒蝉在京都板了许久的脸之后,终于放弃了去楚王殿,只是终日在灵修殿与柳三月喝酒一般。
宁静沉默了很久,而后轻声说道:“或许王上只是怕而已。”
寒蝉并没有反驳这样一句话,静静的看着人间,说道:“是的。”
这个帝王盘坐在宫墙之上,淡淡的说道:“人人都笑阑离,其实人人都是阑离。”
寒蝉转头看着在一旁安静的站着的少年。
“没有站在这个位置的人,不会明白这样的东西。”
“黄粱不可能又想要人间,又想要割离于槐安。”
这个帝王回头静静的看着长街。
街头或许有着某些踌躇的老大人们在那里愁苦的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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