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春花溪雨,草木无情(1 / 2)

人间当然没有什么事情是必然发生的。

也没有什么是必然不会发生的。

世人往往会用着历来的经验论去判断着事物的存在性。

如果街边有一片摔碎了的瓦,人们便会抬头看屋檐。

但是那片瓦也可能是某个调皮的孩童丢在了那里的。

又或者某个道人学了剑,很是兴奋的四处招摇炫耀,于是把瓦当成了飞剑,隔了千万里送了过来,跌碎在了某处街头。

祝从文也不知道自己此后会走在什么样的路上。

所以他诚恳的说着不知道。

许春花也不会想到。

原来南岛的那个朋友,就是梅溪雨。

这个小镇姑娘长久的站在清晨的风里,看着那个一袭道袍沉默不语的年轻道人,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明白,那样一个从南方,从书里来的少年,是怎么和这个青天道的道人成为了朋友的。

南岛与梅溪雨自然不算朋友。

事实上,倘若是过往的岁月里的故事而言,二者之间,其实存在着一些仇怨。

梅溪雨被迫离开青天道,去往岭南,来到槐都,都是因为当初某个少年写的一封信。

只是人在叙述某些东西的时候,总要给他一些合理的具有关联性的身份。

许春花并没有想明白这些东西。

梅溪雨又何尝能够想明白呢?

倘若说梅溪雨与南岛之间的距离,是极为遥远的。

那么那样一个少年说着他有一朋友,可能会被牵连的时候,梅溪雨也没有想过,那个所谓的朋友,会是来自青天道山下小镇的许春花。

梅郎已恨蓬山远,更隔蓬山一万重。

梅溪雨觉得就算水在瓶突然暴毙在了巳午坊的街头,也比南岛的那个需要他关照的朋友叫做许春花要更切实际一些。

所以二人长久的,沉默的,相对无言的站在那些人与妖并行而过的街边。

只是大概并没有什么相对无言惟有泪千行的故事。

在漫长的沉默的之后,这个青天道的道人倒是轻声笑了起来,抬手替许春花扫去了青丝里一片不知何时落在了那里的槐叶。

“原来南岛说的那个朋友,是你啊许春花。”

故事其实过去得并不久远。

哪怕是以百年计的世人而言,这也不过是一场冬雪到夏天的故事。

梅溪雨离开那片白梅溪雪的小木屋,也不过小半年的时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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