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岛默默地点了点头,而后在廊边坐了下来,从身后取下鹦鹉洲,按在了膝头。
槐都之上雨水滂沱,但是在槐都之下的人间里,那些雨水倒有些清冷浅淡的意味,只是淅淅沥沥地打着屋檐,淋着花草。
余朝云看着那个好像是要淬炼剑意了的少年,又想起了当初余朝云所说的那些话,很是好奇的看着他问道:“师叔的伞下,是有什么东西吗?”
南岛对于余朝云的这个问题并不觉得诧异,也没有什么所谓的被冒犯的心理。
假如自己见到一个人,整天撑着一把伞,大概也会问一问,诸如你是一个蘑菇吗?
所以南岛很是平静的回答道:“是的。”
或许是在回答余朝云的伞下的东西,也可能是在回应自己所想的那种自嘲的问题。
余朝云没有继续问下去,毕竟对于不能理解的古怪的事物,自然不能问得太过了。
只是这个青天道少女看着廊边那个少年身周渐渐溢流着的剑意的时候,倒是有了些惊色,有些犹疑的问道:“师叔的剑意好像比昨天要凌厉一些了。”
南岛低头看着那柄微微出鞘的鹦鹉洲,伸手将它推进了鞘里,轻声说道:“毕竟总是我们走在前面的。”
余朝云有些不知所以然的看着这个少年师叔,不知道这一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人间的剑修很喜欢去磨剑崖看看。
千年来莫不如是。
正所谓‘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心向往之。
能够看见那样一些剑意,对于世间剑修而言,自然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而对于少年而言,今日之见,却是有如在人间见到了另外一座磨剑崖一般。
那样的感受,或许与站在高崖之下的感受有些相似,又或许有些不同。
毕竟那座高崖确实是走在世人前面,也走在世人上面。
但是修行界是走在天工司前面的。
这大概便是少年的剑意凌厉,说着那样一句话的原因。
宋应新其实也能够猜到那样一个少年在看见那些东西时候的想法。
这个天工司司主虽然很是谦虚的说着自己只是一个百年世人,但其实心中依旧有着不少的骄傲之情。
这是合情合理理所应当的。
宋应新站在千年的天工司前,确实渺小,这样一处司衙,是千年之中数十代人一同努力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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